眼中尽是寒意,他是真的希望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若事实真是如此,他暂且不能对楚国侯府做什么,毕竟他们养育了自己,但等关系彻底割裂后,若是他们再敢对芸儿做什么,那他定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楚国侯府倒下。
朗漠清忍不住眯了眯眼,他沉思了片刻忽然道:“那你觉得若此时真是你们楚国侯府所为,那最有可能是谁动的手?”
楚闻寒声音冰冷,“我母亲。”
朗漠清没作声,要进地牢前,他忽然道:“我倒是觉得是你祖父命人动手的可能性最大,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他眼神沉了沉,“不过若我们的推测是真的,我绝不会饶过楚国侯府,包括你的祖父。”
楚闻寒忍不住愣了下,真的会是祖父吗?他突然不敢深想下去,可脑子却自发的在转,过得片刻他才点了点头,“嗯,到时我绝不会阻拦。”
二人进了地牢,朗漠清忽然道:“若事实真相如此,楚闻寒,就算你阻拦也没用,若不是芸儿心中有你这个大哥,我连你也不会放过。”
楚闻寒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没做声。
此时,朗云九十九鞭早已打完,徐松飞整个身上没了一块好肉,血在往下淌,已经在他脚下堆积起一滩血水来。
朗漠清走上前看了一眼,“已经晕死过去了,从他嘴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楚闻寒脸色阴沉的盯着那人看了片刻,“这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朗漠清道:“剁了双手,拔了舌头,留他一命。”顿了下,“依你之见,你想如何待他?”
楚闻寒嘴角勾了勾,笑容阴冷至极,“我觉得朗世子处理得甚好。”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有时候反而是一种解脱。
二人出了地牢,朗漠清道:“伤害了丫头的另一个人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至于你们楚国侯府,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容易下手。”
楚闻寒点了点头,没有再与朗漠清多说什么便回了府。
回府后,他眉头紧皱,内心不安在渐渐扩大,朗漠清的话就似一个魔咒牢牢的占据了他的脑海,越想越觉得是祖父动手的可能性越大。
秦氏性子偏激,若是她真要动手害芸儿,定然不会选择这种严密谨慎的法子!
父亲说到底胆小懦弱,这种事他根本不会去做!
剩下来的就只有祖父,想到这他眼神忍不住冷了下来,祖父是府上对他最好的人,他是真的不希望事情真相是这个!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派人暗地里调查调查,过几日在亲自去试探。
翌日上午,楚梓芸便醒了,她醒的时辰比裘锦预计的要早,醒来后,她并不曾开口喊人,而是将周围都打量了一遍,打量完后,她忍不住慢慢吐出口气来,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虽然受的伤不轻。
要杀她的人她已经知晓了,是茶馆原来的掌柜,但在她逃跑时,有一人直接从后劈晕了她,若不是那人,想必她早就逃出来了,她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人究竟是谁!
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屋门发出一声轻响,裘锦端着药碗进来了,他走到床榻旁,看到睁着眼睛的楚梓芸,忍不住挑了挑眉,“你醒了。”
楚梓芸‘嗯’了声,声音沙哑,甚为难听,她忍不住清了清喉咙,“能不能倒杯水给我喝。”
裘锦看了眼手中的药碗,将药碗放到一旁,将楚梓芸扶了起来,在身后垫上枕头,“喝药也是一样,都能润喉。”顿了下,他又道:“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楚梓芸:“……”药和水能一样吗?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我自己来。”
裘锦没有多言,直接将药碗递了过去。
药碗内的药汁黑乎乎一片,还未凑近鼻下便闻到了一股冲人的苦味,楚梓芸忍不住皱了皱眉,憋着气将碗里的药一口闷了!药汁下了肚,但嘴里的苦味迟迟没有散去,楚梓芸将碗递了过去,没什么精神道:“可有蜜饯?”
裘锦接了碗,“我这里可没有这种东西。”
楚梓芸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大哥昨日是不是来过了?”
裘锦挑了挑眉,‘嗯’了声,楚梓芸又问道:“他可有说什么?”
裘锦道:“只说了今日还会过来看你。”他将碗放到一旁,让她重新躺好,“你倒是比我预想的醒来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