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而且朱允炆怎么会忽然间如此厉害,他不是连我都打不过了么?
转过身,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女人,鹅蛋脸,随云髻,五彩斑斓的及膝短裙,脸色清幽如冰,这忽然出现的女人应该就是朵朵的白姐姐,许祈的梦中情人,可是看上去没有天姿国色,无非是那一身古代女人的模样有些不同于现代人的古典美,再没有特殊之处了。
她盯着那铁门失神。
我心里暗叫糟糕,握着剑起身,靠在墙上戒备着,等那女人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试问道:“白姐姐?”
她的眼神没有过多的含义,仅仅是随意一眼,然后伸手一指,那些八臂菩萨便齐声诵起经来,这一次没有悦耳勾魂的音乐,反而像是无数只苍蝇在耳边乱飞,嗡嗡嗡,烦的我心头火气,倍感压抑。
念着经,八臂菩萨便列成一字长蛇阵向我走来,每一个都面带善意,笑容可掬,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穿过,而那些八臂菩萨也一个个的消失了,几十位菩萨,全部穿过我的身体后,经声也就停止了。
白姐姐走到我面前,平静道:“不要跟别人说,下一次那人再出现,替我杀了他。”
我揉着胸口,总感觉身体里多了点什么东西,胸腔发闷,连说话都异常费劲,白姐姐抽出我腰间的手枪,先是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随后顶在我胸前,微微一笑,笑的我心中一凉,下一秒便是枪声响起。
枪口就定在我胸前心脏的位置,我只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随后白眼上翻,脑袋乱颤着跪倒在地,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打穿了心脏,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并没有立刻失去意识,全身每一处的痛苦都能真切的感受到,而这样的痛苦持续了几分钟,我又爬起来了。
捂着心脏的手中有一颗子弹头,衣服被打穿但胸口的皮肉没有任何损伤,我愣了片刻,惊讶道:“刀枪不入?”
白姐姐点头却又摇头:“没那么夸张,起码你的这把剑就可以砍伤你的身体,他的那把剑也可以,但以命搏命,你受的伤比他轻许多,我帮你这些,你帮我杀了他。”
我问白姐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她让我去问朵朵吧。
扭头看看,这小地狱的大殿一角已经露出了一片夜幕星辉,她揪着我的胳膊向外走去,说道:“这里不能呆了,出去再说吧,你的朋友在客栈里等你。”
少说在小地狱停留了一个多小时,但今夜的鬼村并没有村民暴.乱,走出小地狱我扭头看去,我们就好像从空气中冒出来的人,那些本该出现的全都消失了,偏偏这死寂的鬼村才是最应该的模样。
白姐姐就拖着我向保公所走去,路上我问她,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你不是都知道了么?就是你猜的那样,一个小轮回,度尽恶鬼,地藏菩萨成佛,我捞好处。”
我说这怎么可能呢,你想得也太天真了,就这一村子的鬼哪能跟地狱相比,就算度完了也不会当佛的,我认识许多想当神仙的人,没一个做过这种美梦。
白姐姐停步,认真的看着我说:“谁说我要当神仙?而且这一村子的鬼为什么不能与地狱相比?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鬼村自然可以是一地狱。”
我大感头痛,赶忙摆手说道:“行行行,你别跟我说这些了,现在你已经失败了,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你是怎么把我朋友从几十里地的沙滩中弄过来的?”
白姐姐领我进保公所,没有去佛堂而是到了保公所女眷的屋宅,一只手就掀翻了实木大床,从床下取出一个精雕细琢的木盒子。
盒子里是一尊瓷菩萨,白姐姐凄惨一笑,将菩萨掷于地然后领我到了佛堂门口,静候着什么,这才回答:“我没抓他,他是自己来的,别问我为什么,我只是在这里等待地藏菩萨功德圆满,领我去阴间与夫君相会,仅此而已,其他的事我不去管也不想管。”
我说,地藏菩萨能领你去阴间?
白姐姐低头,失落道:“应该可以吧,她若度尽这里的恶鬼,便在小轮回中功德圆满,总要去个地方的,她领我上西天,我就求佛祖成全,领我下阴间,我就与夫君团聚,她哪里也不去我就再想别的办法,总要做些什么,总不能枯守在这里,等你们汉人的大骗子践行诺言。”
她一说大骗子我就想到张元吉了,问她,她说是,张元吉让她在这里看守七十二口的悬棺,每年的祭祀就唱诵洞经古乐将那僰人祭品的魂魄拉到棺材里,每一次都会让江底大.老虎的伤势治愈一些,等到大.老虎痊愈,帮张元吉杀一个人,张元吉就会帮她与夫君团聚。
我问她,大.老虎不是还没痊愈嘛?怎么能说他骗了她呢?
白姐姐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她问我:“那你说,张元吉现在在哪里?他还会出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