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来的。
我说自己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那林姓哥们却说:“僰人去牛头寨传口讯的人是在许玉的翻译下,传达了这样的命令,李鹏程,钱旺,还有十几个人全都听到了,王副会长让李队带人来帮忙,让钱旺留下看家,此时你说自己就是副会长,难道你派去传口讯的人,还有你师门的前辈会联手构陷你么?”
他这样说,我扭头看向刘苍松,刘苍松则扭头看向僰人巫公,那老掉牙的黝黑矮小老头却说这绝不可能,一来他没有害我的理由,而且我不知道李鹏程来了,他却是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二来,那翻译一说也不靠谱,僰人中有几十人都会说汉语,谁会派个言语不通的人出去传信?最关键的,僳僳族人会说汉语不稀奇,可他们吃多了才会学习僰人的语言。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考古队众人并不管这个,再加上李鹏程抵死狡辩,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已经有了深深的怀疑和戒备,而那林姓兄弟也下了最后通牒,要么现在放他们离去,等汇合了钱旺再说,要么就拼个你死我活吧。
太阳落山就要去小地狱,我是叫他们来帮忙的,放了他们,方航和尤勿就要死。
正在我迟疑不定,有人忽然说道:“这位小兄弟,能不能把你手机给我看看?”
在人群里找见说话的人,我说你叫谁呢?你的年纪有我大么!
考古队大多在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但也有特殊的,说话那人充其量也就二十出个头,居然也敢叫我小兄弟,而他有些羞赧,笑了笑说:“你显年轻嘛,别计较这个了,年前侯前辈的弟子叫我订做一个手机,听说就是给王副会长准备的,你拿出来我看看,若手机在你手里,自然可以确定身份了。”
我说,你买的破手机连个手电筒也没有,像素还低,一怒之下被我砸了,我给你说说模样行不?
他说不行,如果我是王动,见过自己哥哥的手机也不稀奇。
那就没有好说的了,除此之外我再没有任何证物,不过这小道协的制度可真低劣呀,居然会发生这种不认识领导的破事,等我回去非得在清净道观的影壁上,贴满十八位副会长的照片。
见我没了主意,刘苍松挥手道:“这里的事情不能传出去,巫公呐,劳烦你了!”
一语道毕,被包围的考古队抬起枪口,僰人也立刻举起弓箭,巫公没有立刻下令显然是舍不得族人的损伤,而始终沉默的朵朵却在衣服里翻出个板砖,说道:“手机在我这呢,王震没摔烂,被我捡回来了。”
果真就是我那板砖手机,还带着朵朵的体温,我如获至宝,接过后,抛给了说话之人,而他检查一番便对那姓林的汉子说:“没错,就是王副会长的手机,但这位朋友没有随身携带也有些诡异,如果他能说出一些细节就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了。”
林姓兄弟接过手机看了看,让我说说最近的通话记录,短信之类的。
我说,这破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上一次通话在好几天前,打给牛头寨接我们的人,叫乃巴。
他说没错,随后又问我短信,我说有个鸡毛短息,荒山野岭的我给鬼发短信?
他摇摇头,正色道:“不对,有没法出去的短信,是王副会长发给一个名叫朵朵的女,他说朵朵我好想你呀,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朵朵满脸绯红,嗔怨娇羞的低着头,我大为窘迫,对那姓林的怒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呀?你念出来做什么?都说了这里没信号,那根本就是我的号码,我自己发给自己玩的。”
他们不知道我的手机号,却搜出了李鹏程的手机对照比较,终于可以确定我的身份,毕竟自己给自己发短信这种有些变态私密事,哪怕王震有个弟弟也不可能告诉他。
如此一来,考古队决定暂时相信我的身份,但我不能对李鹏程下手,现在派人叫钱旺过来,一切都有待他证明之后再做定夺。
正说着话,村口便又是一阵吵闹,没人把守的小路涌出来二十多人,为首的就是满脸焦急的钱旺,隔着老远他就大喊:“副会长,你派去报信的僰人死了,许玉姐姐说他们被人吞噬了意识...”
不等钱旺说完,惊变陡生。
两个僰人汉子正带着考古队员准备将李鹏程押进茅草屋里看守,他忽然挣脱,抢了一柄砍刀向我冲来,仓促之间,我来不及接过朵朵手中的嫁妆剑只好就地打滚,而另一边的刘苍松则大吼道:“不是小李,说,你到底是谁?”
刘苍松向他抓去,李鹏程却狞笑道:“小辈,等的就是你。”
虎子几人纷纷以不该有的巨力挣脱,抢过考古队员的手枪,雨点似的子弹落在刘苍松的后背,他不怕枪击却犹被打得浑身乱颤,而李鹏程却狂笑着,手中一柄砍刀化作道道寒光,每一下都发出铁器砍在实木上的沉闷响声,短短一两秒,数不清砍了多少刀。
等他放过刘苍松向我扑来时,虎子几人已经被打成筛子。
而刘苍松却满脸不可置信,低头看看身上破碎的衣衫,双膝一弯,沉沉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