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想承认么?若不是你当初心怀不轨,建造生祠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怎么会被那些东西给折磨了二十年?!”
这些话,说的那些朝臣云里雾里的,却又觉得隐隐的有什么真相隐藏在其中。
而皇帝,却是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当年武安侯秦思安的确是没有建造过生祠,可却也用过这个理由去做了一些别的事情。
至于聊安城……
当年那些被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事情被人吹散了浮灰,似乎要破土而出。
皇帝不知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可是却也隐隐的觉得,事情怕是要不受控制了。
他登时般站起身来,沉声道:“此事容后再议,朕今日还有事情,将他给朕带下去!”
不管这个人想要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说了,不然万一说出来什么了不得的,怕是就收不了场了。
现在皇帝已经十分确定,这人要说的真相,跟他当初所做之事是有关联的。
皇帝这些时候被那些药给折磨的有些头脑不大清楚,可是却不代表他的脑子完全不能用了。
而他此刻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怒气,更让在场的大臣们心中一跳。
皇上在着急什么?
相较于他此刻的模样,武安侯显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最深处的记忆和这些年所受的痛楚,在眼前这个叫陆晔的男人所叙述的话中,再次被掀了出来。
当年秦思安还在聊安城的时候,是做过一些大逆不道之事,且还是为了当今圣上。
皇帝心知肚明,所以这会儿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只是秦思安却觉得皇帝有些糊涂了,这会儿直接将人押走,岂不是就坐实了他们心虚么。
秦思安神情微动,顿时便想要往回找补,可惜还不等他先说话,就听得有大臣开口了。
“皇上,此事还需要商榷,这样草草的将人关起来怕是不妥吧?”
说话的是顾清池一党的人,跟武安侯一向有过节,现下听得那陆晔的话,本能的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所以现在听得皇帝的话,便知道皇帝要维护武安侯,当下便开口阻止。
随着这人的话响起,便有更多的大臣附议。
皇帝原本就觉得头疼不已,现下听得这些人的话,越发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猛地拍了拍桌子,冷声道:“放肆,你们这是想要造反么?”
皇帝这话一出,众位大臣们都纷纷跪了下来,齐声道:“微臣不敢。”
顾清池便在这些人中间,虽然一并跪了下来,只是那眉眼却是淡漠至极。
他早就知道,这皇帝是会包庇武安侯的,不过……他就是要让皇帝包庇。越是包庇,等到事情真相出来的时候,人们便越会恍然大悟啊。
而皇帝这个位置,也会越不牢固!
皇帝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这殿内的众人,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个个的扫视过去。
那些人的脸上都带着诚惶诚恐,可是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或许面上的恐慌是在掩饰,掩饰那内心里恨不得将自己置之死地的恨意。
皇帝突然便发了怒。
他讲龙案上的奏折都推到了地上,厉声道:“好一个不敢,这个江山,还是朕说了算的!”
听得皇帝这话,殿内众臣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安。
往日里,御史们也都有劝谏的,只是今日,皇帝的火气似乎格外的旺盛。
就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一般。
皇帝却无心看他们的表情,只是觉得自己的额头几乎疼的要炸开来,偏偏在现下这种状况,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
他不能让人看出来自己的弱!
有了皇帝这突如其来的暴怒,殿内的大臣们再也不敢说其他,只能任由御林军进来,将人给拖了出去。
皇帝沉声摆手,旁边的内侍监顿时便尖锐着声音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臣纷纷行礼,皇帝则是一甩衣袖快步走了出去。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皇帝拼命的支撑着,到底是没走多远便撑不住了。
武安侯急匆匆的追上皇帝,想要单独跟他说什么,却正好看到皇帝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而周围的一群内侍监们则乱了套。
武安侯顾不得其他,连忙走上前,随着内侍监们一同将皇帝给送了回去,中间还叫住了一个太监,让他先去将那陆晔给关押起来,暂且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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