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见状,施妙鱼倒是不忍心打趣他了,因着长辈都在,所以她便也郑重的轻声道:“表哥,恭喜你新婚,愿你与嫂子百年好合。”
听得这话,林祈风心中微微酸涩,继而便笑道:“嗯,承表妹吉言。”
他们说话的时候,顾清池自始至终只是看着,到了这会儿才接过话来,与他寒暄了几句,一行人便离开了林府。
林嫣然如今身子重,岳启光又是小孩子,所以回去的时候,还是照旧先将她们母子送回了岳家,夫妇二人这才回转了安陵王府。
天色渐昏,白日里的余晖褪尽,又一日好光景过去。
施妙鱼今日来往有些疲倦,用晚膳后洗了澡便上床休息了,倒是顾清池还在忙碌着。
早先他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待在书房里。可自从施妙鱼嫁过来之后,那书房里倒是有一多半的时间闲置着,若非阴私或者紧要事儿,他都会待在房中处置了。
正如此时。
他奋笔疾书,而屏风之后的床上,施妙鱼正睡得安稳。
隔着那屏风,隐隐约约的可见女子娇软的身形。
顾清池不时的回头望去,便可瞧见那等光景。
窗外上弦月如勾,顾清池靠在椅子上,只觉岁月静好。
……
林祈风新婚之后没多久,施妙鱼又去了一趟林府。
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林嫣然现下需要多走动走动,恰好岳府跟林府相隔不远,她便索性带着林嫣然过去,一则有人陪着说话,二则也让母亲的心情好一些。
不想她去的倒是时候,这一日林祈风休沐在家,中午一家人还围着吃了一顿饭。
施妙鱼这是头一次正正经经的瞧见自己这位表嫂。
那日大婚的时候,她倒是也远远地看见了一次,只是当时看的不大真切,只瞧着是个漂亮温婉的模样,今日一见,果然是好颜色。
施妙鱼掩嘴笑了,打量了秦氏之后,便对着林祈风道:“表哥真是好福气呢。”
闻言,林祈风倒是没有否认,唇角带着笑,将话题岔开来,道:“现下天气炎热,你无事还是少走动些吧。”
六月下旬骄阳似火,地面都似是能烧起来,林祈风记得,自己这位表妹是最怕热的。
听得这话,施妙鱼不由得笑道:“哪儿就这么娇气了。”
他们在房中坐了一会儿,秦氏说是有事先回了房间,而林思雨这可是给林嫣然把脉,去让丫鬟给她换了补药。
施妙鱼看了一眼众人没有注意自己,这才悄声道:“表哥近来费时费力,只是您如今这个差事却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当心有人给你使绊子。”
如今林祈风这个职位,是处在一个有功无赏有错必罚的时候,再加上他现下是顾清池的大舅子。虽说是个表的,可也架不住那些人拿他做筏子。
顾清池一脉的人自然是想要护着的,可那些有别的心思之人,便都在想法子对付他呢。
再加上现在太子一死,二皇子虽然被贬为庶人,到底还在这皇城里,难免有人生出别的心思,报了一些不可详说的心态,所以最近这京城之中也算不得太过安稳。
户部里面,亦是如此。
施妙鱼知道这些,看向林祈风的神情便有些歉疚。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林祈风。
见她这模样,林祈风含笑道:“你不必担心,这些事情我还是处理的来的。”
他现在早不是当初那个诸事不懂的林祈风了,再者就算是当初,他也没有无能到什么都咬别人提醒的地步。
施妙鱼只是这么一说,见林祈风脸上一片闲适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笑道:“表哥文韬武略,胸中自有沟壑,是我杞人忧天了。”
听得她这话,林祈风不由得笑道:“不,王妃提醒的很是呢。”
他说到这里,张了张嘴,到底又加了一句:“王妃若是受了委屈,也大可告诉我。毕竟,咱们是一家人。”
虽说现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帮上忙的,虽说他也知道,顾清池对于施妙鱼来都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可是他到底会担心,顾清池是天潢贵胄,万一二人一时生了龌龊,他这表妹受了委屈,又该找谁说去呢。
因此对于施妙鱼,林祈风就有些担心。
听得林祈风这话,施妙鱼只觉得心中暖意融融,正色笑道:“多谢表哥,妙鱼记住了。”
虽说她知道顾清池永远不会欺负自己,也不会叫自己受了委屈,可她也知道,林祈风对自己的担心,是因为他们是亲人。
见施妙鱼郑重的点头,林祈风又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复又笑道:“自然,王爷对你的心思,我是十分放心的。”
纵然他当初有多少不可说的念头,可顾清池对于施妙鱼,他是不得不佩服的。
这世上,身为王爷之尊,却对发妻如此敬重怜爱的,怕唯有顾清池一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了。
兄妹二人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得丫鬟们将饭菜端上了桌,便围在一起吃了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