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全部给卷跑了!
这两年来,她挨饿受冻,时不时的还要被那汉子毒打,只因为她生不出孩子。
那汉子爱喝酒,喝多了之后便抽她,说她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裘映瑶有苦说不出,她早被林嫣然给灌了红花,哪里会生出孩子来?
而她自幼耳濡目染的那些手段,也根本就试不出来。因为这个乡下的汉子是不讲道理的,一言不合心意便打骂,根本就是个木头疙瘩。
裘映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暂且的忍辱负重,谋划着要如何逃出去。
她用温柔小意让那男人对自己放低了戒心,也确认了这里周围的环境,一点一点的搜集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这过程何其漫长,若不是裘映瑶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怕是早就被逼疯了。
好在,她成功了。
除夕的夜晚,她一杯毒酒毒死了这个汉子,趁着夜色逃了出来。
这些时日她几乎不敢停下来,一路连行乞带坐车,变换了好几身装束,只怕被人逮住。
这才在昨日的时候回到了京城。
“娘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哪怕见我儿一面再死呢,也值得了。若是瞧不见我的儿,我不安心啊!”
裘映瑶哭的不能自已,一旁的施妙柔也没想到自己的娘亲这两年竟然过得是这样的日子,更是搂着裘映瑶痛哭失声。
“娘亲,娘亲,您怎么这么苦啊!”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将这房中的气氛都映衬的凄凄惨惨不已。
最终还是裘映瑶先止住了眼泪,她擦了一把自己的脸,又伸出手来给施妙柔擦眼泪。
“好孩子,事情都过去了,别哭了。”
她当时觉得,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让自己被官府的人半路抓回去,可现在,她不但没有被官府的人抓走,反而还见到了女儿,知足了!
裘映瑶的时候触碰到施妙柔的时候,更是引得她不可置信的握住了她的手。
“娘,你的手……”
她的记忆里,裘映瑶的手是格外好看的,一双柔胰娇美白嫩,何曾是这样?
干枯如树枝一样,就连府上最低等的下人,都比这双手要保养得好!
眼见得施妙柔的眼泪颗颗的往下滴,裘映瑶越发的觉得心酸不已,她猛地抽了回去自己的手,藏起来掩饰道:“没,没事儿,现在不是好了么。”
裘映瑶笑了一笑,又转移话题问道:“是了,柔儿你现在跟姑爷如何了?”
在乡下的时候她是想过的,虽说自己出了这档子事儿,可是施妙柔却是已经嫁人了,是无需依靠阳远伯府的。反倒是那施庆松,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以后要依靠姑爷才是。
至于那个施妙鱼,那个小浪蹄子又能嫁的多好呢?
说到底,不还是得靠她的柔儿么。
所以裘映瑶压根没有担心过施妙柔会过得不好,昨夜里她摸黑到达京城的时候,见陆家的宅院已经换了人住,便觉得是因为柔儿的夫君高升,他们换了地方住了。
因着不知道施妙柔搬去了哪里,她这才无奈的去了阳远伯府外面悄然等着,只希望可以碰碰运气,万一能够遇到女儿呢?
不想还真巧,这才第二日,就叫她看到了施妙柔!
被关了将近两年的裘映瑶也有些脑子不大清楚,就连思考事情,也比以前慢的多,她并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她没有看到施妙柔携家带口进阳远伯府的画面,那施妙柔为何会从阳远伯府里出来呢?
不过,也无需她想到这里。
因为,施妙柔自会将一切告知。
当施妙柔说了施妙鱼嫁给安陵王做正妃的时候,裘映瑶已经气得眼圈发红,等听到她的柔儿因为几句话就被送进了大理寺的时候,裘映瑶直接便诅咒出声。
“这个小贱人,她竟然敢这么对你!”
裘映瑶咬牙骂了一句,又问道:“那姑爷呢,他是不是很快就将你就出去了?”
见她对陆江荣报信心,施妙柔的眼神一狠,继而便道:“不,他跟我一起被关进去的。还有,我们和离了。”
“什么什么?”
裘映瑶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当施妙柔重复了一遍之后,还是圆滑的时候,她就觉得浑身发冷了起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她如何也想不通,为何会两个人一起被关进去?那施妙鱼,也太狠心了!
可更让她想不通的,却是——
“你们和离了?!”
这一声裘映瑶说的格外大,甚至就连表情都狰狞了起来。
施妙柔被她下了一跳,顿时皱眉道:“娘,你小声一点,你想要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么!”
闻言,裘映瑶顿时瑟缩了一下身子,呐呐道:“对不住,柔儿,是娘吓到了你了。可是,你们怎么和离了呢?你知不知道,和离的女子,这辈子可就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