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小村落里大抵不会出什么意外,可是他们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分开住自然是不行的,故而最终便决定他们几个睡马车。
毕竟,从一开始考虑的便是不能让施妙鱼露宿,她身体本就不好,眼下又喂了虎狼之药,若是真的住在马车里,那对身体会有极大损伤的。
见孙禹递上来的东西,那婆子顿时便摆手笑道:“不过住一晚上,有什么值当的?官人快将银子收起来吧。”
她再三推拒,施妙鱼轻咳了一声,笑道:“婆婆收下吧,虽说一点小小心意不值一提,不过您若是不收,我们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施妙鱼虽然被遮掩了好相貌,只那眼睛却亮晶晶的,说话时候声音柔软,顿时让那婆子好感大增。
她自己也是有一个女儿的,早出嫁在外地,家里只有她跟老头子两个人。此时见了这么软和性子的姑娘,又从他们嘴里得知这姑娘身子弱,便也不推辞了,只忙忙的将施妙鱼招呼进了房内,一面道:“外面冷,夫人快屋里请吧,当心东着身子。”
那婆子说完这话,又让自家老头子去厨房打壶热水来。
施妙鱼笑着谢过,顺着那婆子去了旁边的屋子。
这院子不大,三间瓦房,旁边茅草屋搭了一个厨房,斜侧里是茅房,靠着正屋种了一棵枣树,上面稀疏的挂着几个黄叶子,树干弯曲,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那婆子将施妙鱼带过去的便是西侧的屋子,里面显然久未住人,不过瞧着倒是干净。
婆子带施妙鱼跟顾清池进来,笑眯眯道:“这原是我女儿的房间,自她出嫁后倒是空闲了下来,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施妙鱼自然不嫌弃,与她客套了两句,见那老头给他们端进来一个火盆,再次道了谢。
她这几日赶路,身子更差了,才说了两句,便不住地咳嗽,眼睛里都浸润出几分泪意来。只是脸上贴了人皮面具,倒是看不见面色如何。
顾清池一直跟在她身边,见状连忙替她顺气,一面向那婆子讨了杯茶。
那婆子见施妙鱼病的似乎有些重,连忙应了,出去端了茶壶进来,又道:“我们村里倒是有郎中,不知夫人可需要?”
闻言,顾清池笑着谢过,道:“多谢大娘,来时请了大夫,随身带着药呢。”
听得这话,那婆子也不多言,笑着寒暄了两句,道了一句:“若是有事,随时喊老婆子。”便出去了。
临出门前,还格外贴心的替他们夫妇带上了门。
这里只一间屋子能住人,孙禹等人便都预备宿在马车上。那婆子是个心好的,回屋便与自家老头商议了一番,出来笑道:“几位小哥不如睡我们客厅吧,虽说没有床,倒是有被褥,也好过在这马车里冻着不是?”
这样的天气,要真在马车里冻着,她也觉得怪过意不去的。
闻言,孙禹先是谢了,见推拒不过,连连道是遇上好人了,嘴里的甜言蜜语将那老婆子逗得越发笑了起来。
“不是老婆子心好,只你们这样的年纪,瞧着都比我那姑娘大不了几岁,都是晚辈后生,如何忍心叫你们睡在外面?”
她一面说着,又将家里搁置的被褥拿出来厚厚的几条,将桌椅板凳挪起来,勉强凑了一片空地来,先铺了挡寒的稻草,又将被褥放在上面。
这边临时搭出一张“床”来。
条件是艰苦了一些,至少在屋子里,晚间再给他们生一个炭火盆,也不至于那般寒冷了。
那堂屋连着卧房,她们老两口出来进去都须得从堂屋经过,其实是个老人家添了麻烦,所以见这老婆子跟老头子这么安排,孙禹几个都心里感激,自然又是道了一番谢。
从城中来这边村子的时候,孙禹早先让人多买了一些上好的卤肉,等到晚间吃饭的时候,一股脑将肉放在了那婆子的厨房,笑道:“我们在此须得叨扰几日,咱们几个糙汉子不会做饭,只能劳烦您老了。”
他现在不知花期如何,今夜须得上山探一番,若是还未盛开,的确须得多叨扰几日。
好在那婆子是个好说话的,再加上两口子只有一个女儿,自从女儿出嫁后,便剩下两口子孤零零的。
此时见到这么多的年轻人来,给家里都添了几分热闹,也愿意让他们住着,便笑道:“不麻烦不麻烦,你们且屋子里歇着吧,待会做好饭了,老婆子给你们端过去。”
孙禹道了谢,让几个人在这帮忙,自己则去了西屋看施妙鱼。
“夫人怎么样了?”
因着在外面,所以孙禹便改了称呼,称呼二人为主子和夫人。
此时施妙鱼已经躺会了床上,一张脸上虽未去除人皮面具,却也能看到她的呼吸是有些急促不安的。
她紧紧地闭着眼,只是那紧促的眉头和呼吸,也叫人看出她正处在极度不适的状态中。
顾清池凝眉道:“方才吃了一颗药,只是本王怎么瞧着不大管用?”
闻言,孙禹连忙上前给施妙鱼切脉。
脉象微弱,间或有无。
这脉象可不大好。
孙禹看了一眼外间,这才悄声道:“王爷不必太忧虑,今夜属下就带人上山。”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