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唇边的笑意,听着门外的三声鸟叫,小心的给施妙鱼盖好被褥,自己则悄然的出了房门。
“事情办好了?”
来人一袭黑衣,恭敬地立在顾清池身前,听得他的问话,顿时道:“回王爷,都做好了,那人已然病发,此刻正在悄然寻医。”
“很好。”
顾清池阴冷一笑,道:“那就按照计划行事!”
“是。”
等到那人离开之后,顾清池唇边笑意逐渐扩大,可那眸子里却满是寒意森然。
动了他的人,那就拿命来偿吧!
……
齐明磊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地上的。
他这日才忙完,不想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便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然是在自己府上了。
感受到额头上的滚烫,齐明磊的心中骤然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急忙忙的命人去找大夫。
不过还不等他的人出去,就见大夫已然到了。
原来那山东提督当时就在齐明磊的身边,见他昏倒之后,以为他是身体疲乏撑不住,十分贴心的便去让人请大夫了。说来也巧,恰好有个医所的大夫正准备回家,被他撞上,便将人请了过来。
至于他自己,还格外谄媚的跟着一同回来了。
“大人莫要着急,想来您是因着连日劳累导致的身体吃不消,下官已经请了大夫前来,请让他为您把脉吧。”
说这话的时候,那山东提督脸上满是恭敬地笑意,其中还带着讨好。
齐明磊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大安稳,只是此时见到大夫来,也担心自己的身体,便伸出手来,道:“你且看看本官是怎么回事。”
“是。”
那大夫是城中的老大夫,行医有些年头了,最近虽然一直在忙时疫之事,却是精神抖擞,显然平日里调养有方。
此时听得齐明磊的吩咐,他不卑不亢的走过去,认真的为他切脉。
起初他的神情还有些冷静,可到了后来,却显出几分惊疑不定来。
接着他又问了齐明磊几个问题,待得听到回答之后,脸上的严峻越发的明显了。
见这大夫的神情,齐明磊也觉得一颗心都被提了起来,问道:“本官这是怎么了?”
“回大人,您……染上了时疫。”
一句话,不止齐明磊被吓了一跳,就连那山东提督也是骇然失色,下意识的往外退了几步。
他立刻发现自己的不妥,却也不敢再往前走,只是站在自己认为的安全地带,问道:“你,你这话可当真?你可不能咒齐大人,这位可是朝廷命官!”
而齐明磊更是觉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沉声道:“这不可能,本官从未跟时疫之人接触过!”
他又不是顾清池,从来都是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的,所以绝对没有跟时疫之人走近过,就连出去安抚那些暴民等人,也都是远远地站着。
不止如此,现下所居住的地方,自己也做好了严格的防范措施,怎么还会染上时疫?!
齐明磊第一反应便是这个大夫在糊弄自己,可一看到他的神情,又不由自主的信了几分。
那大夫拱了拱手,道:“大人,草民这些时日都在为那些时疫之症的病人诊治,故而对于此症有些了解。您现下虽不能全然确定,却也是十之八九了。您若是不信,大可再找人前来为您诊脉。”
其实他心里已经可以确认了,只是见这位大人的神情不信,便出此主意道。
闻言,齐明磊果然有些坐不住,立刻挥手道:“来人,去再找大夫来!”
他这话一出,那山东提督也有些站不住,立刻道:“下官也随着一同去给您请大夫来!”
说完这话,他生怕齐明磊不同意,飞也似的溜走了。
此刻那山东提督险些毁断了肠子,若是早知道这齐明磊染上的是时疫,他说什么也不会献这个殷勤啊。要知道,这时疫可是要命的事情!
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现在只能祈祷自己方才那短短的接触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希望自己可以身体健康的扛过这一关吧!
眼见得那山东提督走的飞快,齐明磊却没有将心思往那人身上分,只是有些惶然的问道:“大夫,若本官真是时疫,可有法子治好?”
其实这话他问了也是白问,因为根据这些时日城中的紧张气氛,和那医所里每日抬出焚烧的人数来看,怕是根本就没有治疗的方法!
那大夫倒是知道今日有病人恢复了一些,病情似是被控制住了。只是现下一是瞧着这齐明磊的态度格外的嫌恶,二是觉得那法子还未完全确定可靠,若是这位大人用了出事儿,岂不是又成了坏事儿?
因此那大夫只是斟酌一番,便叹息道:“现下还没有什么可靠的法子。”
闻言,齐明磊只觉得眼前一黑,现在无比的期盼起来,自己只是被误诊,而并不是染上了什么鬼的时疫了!
只可惜,他的愿望最终也落了空。
……
前前后后来了十多位大夫,最终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他所染上的却是时疫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