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顾清池既感动又心酸。他直视着眼前丫头的模样,良久才叹息道:“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个丫头呵,总是在给自己惊喜,他想要千方百计的护着她平安喜乐,殊不知,这丫头也是如此呢?
顾清池伸出手来,将她抱在怀中,力气之大似乎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之内。
施妙鱼任由他抱着,反手勾着他的脖子,轻声道:“王爷无需拿妾身怎么办,妾身任凭处置。”
她这一辈子啊,是栽在了顾清池身上了。
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
施妙鱼轻打了个哈欠,抬起手来挑开了红罗帐,果然见外面日头已经高悬了。
她揉了揉眉心,微微一动,便感受到了身体的酸疼。
昨夜里的时候,顾清池“兽性大发”,直到天色快亮的时候才放过了自己。她睡得昏沉,倒是顾清池的精神很好,还抱着她去洗了一番,只是那时候她迷迷糊糊的,倒是只记了个大概。
只是有一句话,却是听得真切的。
攀上巅峰之时,他在自己耳边说:“我爱你。”
一想到那人用情动的声音说撩人的话,施妙鱼便觉得心头一阵发烫。
还是门外脚步声惊动了施妙鱼,让她回过神儿来。
“王妃,您醒了么?”
听得花朝的声音,施妙鱼应了一声,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让她进来了。
因着昨日里初雪跟采荷都受了惊,所以施妙鱼让她们好生歇一歇,现下伺候自己的就换成了花朝跟晚月。
施妙鱼胳膊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她起身的时候微微皱眉,又很好的掩饰了情绪。
受伤这件事,采荷跟初雪二人都心里有数,并未往外说。再加上施妙鱼也格外谨慎,回府之后便没怎么让丫鬟们伺候,现在也穿着中衣,所以晚月她们并不知道施妙鱼受伤,更遑论了解昨日之事了。
此时见施妙鱼皱眉头,晚月连忙上前,笑问道:“王妃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帮您捏捏头吧?”
施妙鱼有时会有头疼的毛病,不是什么大事儿,贴身伺候的丫鬟们是知道的。
她摆了摆手,笑道:“不必了,王爷呢?”
闻言,晚月顿时笑着回道:“回王妃,王爷一早就出去了,现下还未曾回来呢。”
她说到这儿,又想起顾清池的嘱咐,继续道:“不过王爷晨起曾经吩咐过奴婢们,说您吃完饭后若是想出门,可以去东院找乔渊侍卫带您出去转转。”
施妙鱼略想了一想,怎么也想不起来府上何时来了一个叫乔渊的人。不过她一向聪慧,很快便反应过来,怕是乔渊是白衣教的人。
念及此,施妙鱼也不多言,只是点头道:“那就传膳吧。”
昨日里顾清池答应了她,会将牟吉等人交给自己处置,想来那个乔渊,便是要带自己去见牟吉的领路人。
施妙鱼猜的不错,只是她没有想到,乔渊竟然是墨甲。
“给王妃请安。”
见到墨甲,施妙鱼先是一愣,继而便笑道:“原来你便是乔侍卫。”
墨甲微微一笑,道:“正是属下,王妃可要出门?”
施妙鱼点了头,道:“王爷可都安排好了?”
“是,王爷让属下带您过去。”
他一面说,一面躬身请施妙鱼上车。
因着今日要去的地方特殊,所以施妙鱼一个丫鬟也没有带。她的手臂有伤,上马车便有些困难。
见状,墨甲想要扶她,施妙鱼摆了摆手,提着裙摆艰难的上了车。
这个马车是安陵王府的,外表奢华内里面更奢华,为此顾清池没少被弹劾。
原先施妙鱼还担心过太张扬不好,可后来跟顾清池接触久了却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低调便可以解决的。甚至低调在某些时候会被认为是隐忍,反而越发不利。
所以现在施妙鱼出门,倒是心安理得的乘了这等奢华的马车。
马车停在了一家成衣铺面前,施妙鱼下车进了门,便被掌柜的迎到了二楼,道是她要的布匹已经到货了,就在楼上雅间。
施妙鱼点头跟着掌柜的走进去,等到上了二楼之后,却又通过一个暗门去了后院。
墨甲此时已经绕到了后院,在后院那里还停着一辆马车,只是跟安陵王府的比起来,却是平淡无奇了。
“王妃,要委屈您一下了。”
见墨甲歉疚的邀请,施妙鱼摇头笑道:“无妨。”
她自然知道,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一次再出发,行的便不是大路了。
弯弯曲曲的绕了十多条路,方才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寻常小院儿,在幽深的巷子里,从外面看起来,与寻常人家无异。
可是等走进去才发现,这里遍布机关,一不留神便会送命。
墨甲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带着施妙鱼前行的时候,一直在提醒着她跟好自己。
“王妃当心些,这里一草一木皆是机关,若是胡乱走动,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