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阿忠在南陵与他妥善安置了家人。
“有谁说过,太后的人,就一定不能为我所用呢!”轻轻的,笑靥绝美,端木暄仰望天空,看着上方飞翔而过的鸟儿,她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但凡在宫中当差的奴才,没有哪个是没有过过苦日子的,当然小盛子也不例外!
越是吃过苦的人,便越容易记得别人对他的好!
在明知他身份的前提下,端木暄先救他一命,再与他家人周全,这份恩惠已然足以让他舍命相还了……
深深的,凝望着端木暄的笑靥,仇婉若心中意会,便也不再多问什么。
微微抬眸,见刘姑姑自不远处过来,她不禁轻笑了下:“姐姐,刘姑姑来了!”
闻言,端木暄眸华轻抬。
须臾,于端木暄和仇婉若身前站定,刘姑姑对二人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惜妃娘娘!”
视线,轻飘飘的自刘姑姑头顶掠过,端木暄并未出声,只端起茶杯,悠闲自在的继续喝茶。
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仇婉若微挑了挑眉,对刘姑姑抬手:“刘姑姑起来吧!”
“奴婢谢娘娘!”
掂了掂手,刘姑姑从容起身。
轻轻抬眸,看着刘姑姑,端木暄语气清冷:“刘姑姑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今时是所为何来?”
自从仇御风死后,莫不说端木暄不见太后。
即便是见着了,也是一脸清冷,从不曾露出过一丝笑容。
是以,此刻她如此对待刘姑姑,刘姑姑倒也习以为常!
脸上,依旧堆满笑容,刘姑姑对端木暄垂首回道:“回皇后娘娘,三日后太后娘娘将在初霞宫设宴,只求与娘娘讲和!”
“讲和?!”
眉梢轻抬,端木暄斜睇着刘姑姑。
太后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
可此刻刘姑姑却说她要与她讲和?!
刘姑姑点头:“太后娘娘道是过去与娘娘情同母女,如今落得如此,着实非她所愿!所以……她老人家特意设宴,希望能与娘娘冰释前嫌!”
冰释前嫌么?
她们直接,是血海深仇,当真还能冰释前嫌么?!
心下自嘲一问,端木暄转头放下茶杯,却不看刘姑姑:“你回去与太后复命,本宫三日后必会准时赴宴!”
“喏!”
笑意爬上眼角,刘姑姑点了点头,恭身退下。
“姐姐觉得,太后此举所为何来?”直盯着刘姑姑离去的背影,仇婉若转头看了端木暄一眼。
“三日后,杜奎将会押着赫连嫒回京,皇上有旨在前,赫连嫒回京之后,便需立即打入暴室……”哂然一笑,自桌前起身,端木暄抬步向外,并不咸不淡的轻声道:“想来……太后她老人家,已然不惜放低姿态,也要保全自己女儿……”
“是这样么?”
轻轻一笑,仇婉若也跟着起身:“姐姐可会卖她这个人情?”
“会么?”
扪心自问后,心中答案昭然。
轻抿着唇,端木暄抬步向外:“都秋天了,身子却还总是如此困乏……”
……
是夜,月色明朗,秋风徐徐。
落霞宫中,柳莺沐浴之后,侧卧睡榻上,昏昏欲睡!
“娘娘!”
随侍丫头的声音,有些急促,将她的睡意悉数驱散。
“何事?!”
坐起身来,掀起床纱,她看向床榻边上随侍丫头。
“启禀娘娘,太后娘娘驾到!”对柳莺略福了福身,随侍丫头的面色,有些紧张。
“太后娘娘?”
眉心紧蹙,柳莺脱口问道:“这个时辰?”
随侍丫头点了点头:“太后娘娘眼下正在外殿等着,奴婢伺候娘娘更衣!”
“不必了!”
起身下榻,柳莺抄起屏风上的一件纱衣,快步向着外殿而去。
外殿中。
太后只带了刘姑姑过来。
一出寝殿,对上她的眸,柳莺心下一凛,连忙上前行礼:“莺儿参见太后!”
“平身吧!”
太后对柳莺微微抬手。
“谢太后!”
站起身来,柳莺凝眉问道:“太后若是有事,大可命刘姑姑过来与莺儿通传一声,莺儿到初霞宫便是,何必这大半夜的还要走夜里……”
柳莺的话,说的体贴。
闻她此言,太后的脸上,顿时浮现笑意。
轻轻抬眸,她对刘姑姑使了个眼色,便见刘姑姑上前,将当值的宫人,一一屏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