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咋咋呼呼的,却很快乐。王海一欺负我,我就往林飞扬的房间跑,他像头小豹子一样,紧紧地将我护在身后,跟王海剑拔弩张地对峙。每次躲在他身后的时候,我都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可以为我遮风挡雨。
可是什么时候起,我再也不敢将他当成我的护身符了?
也许在护城河边的时候,我就明白过来,没有谁可以一辈子保护你,也没有谁有那个义务去那么做。林飞扬护着我,最终的结局却是消失在茫茫的河水里,那种负罪感和对他的愧疚,几乎将我整个人压垮,以至于后来见到他的时候,我都是心虚的。
虽然当着周正的面,我提起过当年的情义,可在内心深处,我是害怕的,我怕我最终还是会害了他。
如果离得远远的可以让他平安,也许,我也可以试着忘掉他。
“怎么哭了?”耳边突然响起周正的声音,我呆了一下,看着他伸出食指,在我眼角边轻轻蹭了一下,指尖上便沾染了泪珠。
我摇了摇头,心里酸酸的,涨涨的,说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周正微微向后挪了挪身子,我以为他要放开我,没想到他忽然又凑过来,开始亲吻我的眼角。
出于本能,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想要推开他,然而他的动作异常轻柔,像是柔软的羽毛从脸颊上划过,轻飘飘的。干燥的唇不停地在我眼角辗转,仿佛是在亲吻我的眼泪,我推拒的手掌慢慢握成了拳头,乖觉地搁在胸前,慢慢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先前太累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然而我却忘了前一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眨了眨眼,总算适应了明亮的光线。
冬日的阳光捎带着几分暖意,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透射进来,洒在被子上,温暖又耀眼。
腰上还箍着一只手臂,我扭头望去,就见周正闭着眼睛,睡得正熟,有几道细微的光线落在他脸颊的位置,让他看起来像是镀了层光晕一样,美的像是画里头的人。
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曾经是我无数次在梦中的幻想,然而此时此刻,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我跟周然有了协议婚姻,这件事情没有摆平,可我竟然跟别的男人过了一夜,这是对婚姻的背叛,哪怕我跟他没有感情。周然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两个。
我轻轻抓住周正的手腕,想将它从腰上挪开,结果刚刚动了一下,周正突然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朝我这边蹭了蹭,不仅抱紧了我的腰,然而两条大长腿也甩了过来,直接将我两条腿圈了进去。
这下我丝毫没有挪动的余地,只要轻轻一动,肯定会惊醒他。
更让我头皮发麻,两颊发烫的是,我能感觉到一个有些硬度的东西抵在我身上,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都说男人在早上会有生理反应,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刺激,除非你已经做好了跟他再来一场的准备。
反正我是不愿意的。
我挺尸一样仰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前方的窗帘,百无聊赖地数着上面究竟有多少花纹,静静地等着周正自己醒过来。
突然,周正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我顿时绷紧了身体,不为别的,而是他突然抱着我的腰轻轻蹭了蹭,那个地方紧紧贴着我的大腿,惊得我差点咬到舌头。
睡梦中,周正无意识地在我腿上拱来拱去,活像一条小奶狗,我僵硬地望着他,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幅度也越来越大,睡梦中竟然就这么不要脸!
我身上不由得冒起了细密的汗珠子,感觉到腿上的东西越来越热,越来越硬,再也受不了了,猛地扭头望过去,就见周正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满脸笑意地望着我,眼睛里满是暧/昧的光芒。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轰”的一下,脸上立刻热的冒烟。看他目光那么清澈,怎么可能是刚刚醒过来?
“你……你早就醒了?”我张口结舌。
“比你早一点。”周正弯了弯眼角,身体竟然又往前顶了一下。
我:“……”
我真是气疯了,脸上热的我头脑发昏,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那你还装睡?你还敢占我便宜!”
手臂拍在他肩膀上,反而疼得我龇牙咧嘴,左右看了看,我直接抓过身后的枕头,用力朝他脑袋上打下去。
周正的喉咙里传出模糊的轻笑声,任由枕头打在脑袋上,他也不反抗,两手依旧搂在我腰上,死死抱着不肯撒手。
闹了半天,他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反而将我自己累了个够呛。
“打完了?”他仰头望着我。
我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你打完了,那么轮到我了。”周正说着,忽然两手使劲,将我往下一拖,我立刻摔倒在被子上,还没反应过来,裹着身体的毛毯竟然被他掀开了,一只手顺势朝我下面滑了过去。
方才他抱着我拱来拱去的时候,我心里虽然没什么想法,可是身体却有轻微的反应。
周正的手指摸过去的时候,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而他的指尖碰到我以后,瞳孔立刻微微放大,惊声道:“原来你也有感觉。”
我呐呐地想反驳,可惜借口一时间没想好,他已经抢先一步将我抱着翻了个身,我直接趴到了他胸口上,额头磕在他坚硬的下巴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趁我不备,周正突兀地冲了进来,没有丝毫的阻滞,我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反而觉得热热的,像是要烫到我的灵魂一样。
“珠珠儿,”周正紧贴着我的耳朵喘气,“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我浑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撑着他胸口抬起头,忍无可忍道,“你……你少胡说八道!不要脸!”
“我就不要脸了,”周正眉毛一拧,“我只要你!”
说着便朝上挺了挺腰,我即将脱口的呵斥声立刻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娇弱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