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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志眼瞅着袁义变脸,就问:“又出事了?”
“没什么,”袁义说:“方才圣上去了千秋殿。”
安元志不用想也知道白承意为了什么事去找他姐姐,小声道:“圣上总不至于跟我姐发火吧?”
想到小花厅里方才的那一场对话,袁义也是心里憋闷,但嘴上还是跟安元志说:“也没什么,就是问问。”
安元志撇一下嘴,说:“我姐就乐意做老妈子。”
袁义说:“你什么意思?”
“白承泽是个混蛋,她就告诉小皇帝,又能怎么样?”安元志说:“坏人就是坏人,皇家还讲什么兄弟亲情?这不扯吗?1;148471591054062”
袁义说:“说了圣上得信啊。”
“带小皇帝去一趟云霄关,”安元志说:“让人在他面前站一排,把白承泽做的事,每个人跟小皇帝说一遍,我还就不信了,这都说不动那小皇帝?”
“你小声一点,”袁义着安元志往前走,说:“在宫里你都敢一口一个小皇帝的喊?疯啊你?”
安元志说:“以前她没指望那小孩当皇帝,那宠着没问题,可现在这小孩都当皇帝了,再宠着行吗?合着我们这儿拼死拼活,最后白承泽还是他五哥,我们是臣子,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
袁义闷声不响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跟安元志说:“这是谁害的?”
安元志顿时就蔫了,白承意能当上皇帝,他居功至伟啊。
袁义说:“以前都是宠着,你一下子严了,你以为圣上就能受的了了?主子还没管他几回呢,都已经跳脚了,再管下去就成仇了。”
安元志说:“反了他了还。”
“你当这事不可能?”袁义说:“圣上以前就不爱读书,现在哪天没先生来千秋殿告状的?”
这事安元志还真不知道,说:“小皇帝读书这么差?”
“以前是四殿下才能管住的人,”袁义说:“这些个老师,能跟四殿下比吗?”
安元志摸一下鼻子。
“还把圣上带到云霄关去?”袁义说:“你还真能想,去个皇陵都闹这么大动静了,你还想让圣上去云霄关?”
安元志说:“那把风光远喊到京城来啊,风大公子那闺女,还是先皇指给圣上的呢。”
袁义瞪了安元志一眼,说:“主子不提这事,你别说漏了嘴。”
“这关我屁事,”安元志骂了一声。
“告诉圣上要兄友弟恭的是先皇和四殿下,”袁义小声道:“四殿下先不说了,先皇在圣上心里,比主子都重要,说什么白承泽是坏人啊?那是在说先皇的话不对呢。”
“不是,”安元志这会儿听袁义的话听得有些拱火了,说:“我姐就吃这哑巴亏了?”
袁义的心情不比安元志的好,说:“主子跟圣上说过几回白承泽的事了,哪一次不是不欢而散?没办法。”
安元志说:“这小皇帝是傻子?”
“主子说了,在圣上的眼里,白承泽不掌权,而她是掌权的。”
“这什么意思?”
“圣上要提防,也是提防掌权的那个,”袁义说:“自古权臣都没好下场,因为他们分了皇帝的权,这个,放到太后身上也一样。”
安元志想袁义这话一直想到千秋殿前,正好看到护送白承意回御书房的队伍的一个尾巴。
“跟我进去吧,”袁义跟安元志说。
安元志却站着不动,看着越走越远的那一行人,自言自语道:“这护到最后,还护出仇来了。”
袁义说:“小声点,你就别说废话了。”
安元志转身往千秋殿的台阶上走,突然跟袁义说了一句:“是我害了我姐。”
袁义说:“算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一帮人围着教,”安元志说:“都教不会一个小孩?”
袁义说:“你当那些个先生就教圣上读书识字?”
安元志说:“不教这个还教什么?教他以后怎么睡女人?”
袁义白了安元志一眼。
安元志说:“老师不行就换啊,我姐能陪那小皇帝一辈子?”
“我去听过一节课,”袁义小声跟安元志道:“宁大人教圣上为君之道。”
安元志说:“这个是得教啊,当皇帝的不学这个,学什么?”
“皇权天授,”袁义跟安元志说:“帝纲独断,分之者,是为贼,天下人诛之。”
安元志一听这话,头皮都炸了。
袁义说:“我把这话说给主子听了,她说圣上应该懂这个,所以宁大人一点事也没有,天天教圣上为君之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