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泽看着营外,跟施武小声道:“那天安元志指着你说见过你的事,你还记得吗?”
施武说:“奴才记得,爷,奴才能肯定,奴才那日没有让五少爷见到奴才。
“我信你的话,”白承泽道:“知道安元志为什么要拿你说事吗?”
施武摇头,说:“奴才不知。”
“千秋殿的那位应该知道你了,”白承泽小声道。
施武顿时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当场。
“若不是这样,安元志也不会见过那个大内侍卫之后,就找上了你,”白承泽道:“小武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施武呆呆地站着,有些听不懂白承泽的话。
白承泽也没急着往下说,默不作声地站在施武的身前。
过了半天,施武才说:“爷,奴才是不是应该离开军中了?”
“安妃这个人诸事小心,”白承泽道:“那两个宫人杀艾婉的事,再过些时日,她应该能查出真相了吧?”
施武忙道:“爷,死无对证的事,安妃娘娘如何查?”
“是啊,”白承泽道:“我已经命人去伯山郡,将艾书玉一家都解决掉了,艾书玉的儿子那里,我也派人去了,艾家不会再有人活在这个世上了。安妃顺着艾婉这条线,不可能查到夏景臣这里。”
施武说:“爷,艾家就没有下人见过夏将军?”
白承泽一笑,说:“艾家都鸡犬不留了,哪还有什么艾家的下人?”
施武听了白承泽的这句话后,后脊梁骨就是一阵发寒。
“可我还是不放心,”白承泽又说了一句。
施武说:“爷,五少爷现在盯着夏将军不放,是安妃娘娘那里查出什么来了?”
“这倒还不至于,”白承泽说:“安元志应该是看景臣与我走得近,才起了疑心。”
“起了疑心就要杀?”
“对于他们这些将军来说,死人才是最让他们安心的人,”白承泽冷声道:“其实,我也一样。”
施武一惊。
“小武子,我知道你是忠心的,”白承泽小声道:“我应该让你在我身边,好好活到老的。”
施武对白承泽的话反应不过来,正说着夏景臣的事,怎么又说到他的养老上去了?
“我不能让夏景臣死,”白承泽又道。
“爷?”施武喊了白承泽一声。
白承泽回了身,脸上沾着雨水,面色冰冷,甚至有些发青,这让平日里这个一向温润的人,这会儿看着有些吓人。
施武说:“爷,你是不是冻着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帐去吧。”
“好啊,”白承泽望着施武一笑。
施武忙就往白承泽的身后走,想为白承泽打伞,跟着白承泽一起回去。
在施武与自己错肩之际,白承泽的右手抬起,像是想拍施武的肩膀,却在要落到施武肩头的时候,手往下走,手腕翻了一下。
施武就觉得自己的心口一疼,再低头时,白承泽的手已经离开了,只是他的心口多了一个口子,施武一脸诧异地看向了白承泽。
白承泽看着施武道:“小武子,我不能再留你了。”
施武倒地,直到断气,都没想明白,白承泽为何要杀他。
白承泽弯腰,把被施武掉在了地上的伞拾了起来。
血从施武的心口流了出来,很快就把这块积着水的地面染红了一片。
白承泽打着伞,低头又看了看施武,心里想着,这是他不得不弃掉的第几个忠心的奴才了?
施武的脸上还保留诧异的神情,瞪大了的双眼,正对着白承泽的脸。
白承泽转了一下雨伞,从施武的身边走了过来。
白登站在白承泽的寝帐外,看见白承泽打着伞回来了,老远就迎了上来,焦急道:“爷,大夫说夏将军的情况不好。”
1;148471591054062白承泽看了白登一眼。
白登低头不敢看白承泽。
白承泽进了夏景臣睡着的帐篷里,走到了夏景臣的床前时,脸上已经是一片关切的神情了。
“五殿下,”军医忙起身给白承泽行礼。
“先生免礼,”白承泽道:“他怎么样了?”
军医冲白承泽摇头,说:“五殿下,夏将军的高热若是到了天亮还不退,那夏将军就危险了。”
白承泽伸手摸一下夏景臣的额头,夏景臣的额头都烫手,“无药可用了?”白承泽急声问军医道。
军医忙道:“五殿下恕罪,下官能用的药都给夏将军用过了。”
“白登,”白承泽喊白登道:“你去中军营请向远清去。”
白登应声之后,转身往帐外跑。
夏景臣这时又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话。
白承泽在床边坐下来,握住了夏景臣乱挥的手,喊了夏景臣一声:“景臣?”
夏景臣脸颊烧得通红,身子在被窝里动了几下后,就又躺着不动了。
白承泽又看军医,说:“你就看着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