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长。
他的手指轻轻停了停,慢慢抚着她的脸庞,手指下的肌肤温润柔滑,那温暖的热度让他的指尖颤了颤,他突然笑了笑,无人看见,一向冷漠刚硬的宁王,此时眼中的温情犹如春花盛开。
他收回手指,不是不贪恋指下的温软细腻,只是……不能。他不能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把她如何,那样的话,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从一边的衣架上扯下浴袍,蒙在浴桶的面上,然后伸手把她捞了出来,她很轻,身材纤细,头靠着他的胸膛,睡在他的臂弯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从净房中走了出去,直奔卧室,她身上湿着,若是着了风寒,那可不妙。
步惊寒把乔云溪放在床上,又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扯开她身上的湿浴袍,他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看那娇美的容颜,看那如玉的肌肤,只是……他不能。
他摸索着扯过一边的锦被,把乔云溪包住之后才又睁开了眼睛,用力的抱了抱她,用锦被把她身上的水分擦干,这才又闭上眼睛把锦被换下,重新换上干净清爽的被褥。
忙完这些,步惊寒才长长吁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身上都出了一层汗,看了看乔云溪沉睡的容颜,他不禁再次笑了笑。
随即到净房里抹了抹身上的汗,来到床前在乔云溪的身边躺下,望着床帐的顶子,丝薄薄的似一片明月初升之光,鼻尖处是她淡淡的香气,耳边是她温热的呼吸,他忽然觉得,这一生如此度过,也是另一种美好。
次日清晨,小鸟拍打着翅膀在院子里飞来飞去,时不时的发出愉悦清脆的叫声,阳光的光芒一点一点的穿透了云层,渐渐照亮了整片大地,天空由深蓝色一层一层的变浅,那些云朵轻柔柔的飘来荡去,不时的变幻着各种形状。
美好的早晨。
乔云溪便在这样的美好醒了过来,她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眼睫毛抖了抖,觉得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深沉,感觉把这段时日的劳累都修复了回来。
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伸出的手臂突然顿了顿--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乔云溪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紧,她霍然睁开了眼睛,手翻到枕头下面,还没有摸到,只听一个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你是在找这个吗?”
乔云溪瞪着眼睛,看着那人笑吟吟的脸,他侧着身躺在自己的身边,身上穿着的白色的生丝锦缎里衣,微微敞开着领口,露出一片雪色的肌肤,散发着柔润的光,他一只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一把乌黑闪亮的匕首,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乔云溪看清对方的脸,神经微微松驰了一些,但眼神里的戒备仍旧没有完全退去,她瞪着步惊寒,看着他散开的发,敞开的领口,精致的里衣,脑子里轰鸣着一个念头--为什么他看起来是刚刚在自己的身边睡醒的样子?
她吸了一口气,身子被子里缩了缩,悄悄的用手摸了摸自己--她的眼睛再次睁了睁,自己的身上不着寸缕,光得不能再光,裸得不能再裸。
她再次抽了一口气,这一次,抽得分外响亮。
“你……”乔云溪瞪圆了眼睛,乌黑的眼珠里冒出两团小火苗,脸色发白,耳垂却不受控制的一点点的变红。
步惊寒清楚的看着她的这一个变化,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手中把玩着她的乌铁匕首,“在枕头底下放着这东西,似乎不是什么太好的习惯吧?”
“哼。”乔云溪冷声恨恨道:“我这是为了防小人、防色狼,有什么好不好的?”
“嗯?”步惊寒的眸光一闪,比那乌铁匕首还要亮,“你和夫君在一起,还怕什么小人、色狼?”
“……”乔云溪翻了翻眼皮,决定不理他,这家伙在这里装糊涂呢,她不信他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来。
“那个……你……”乔云溪的手碰到自己的肌肤,想问出心中的疑问,但是,又觉得步惊寒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趁人之威的人,那么……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身上没有衣服?另外,自己不是在洗澡吗?是怎么到床上来的,还有……他为什么会睡在自己的房间,爬上自己的床的?
“噢。”步惊寒看着她纠结的模样,知道她心中肯定有些疑惑,她没有像寻常的女子那样害怕、哭闹、质问,这已经算是给他最大的信任了,最起码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的,他也不想再逗他,让她纠结,“昨天晚上见你进了净房老半天也不出来,害的我以为你出事了,不想你只是在浴桶中睡着了,所以就抱了你出来,又盖上了被子。”
看着乔云溪晶亮的眼神,他勾了勾嘴唇,低声说道:“你放心……本王不会趁人之威的,这一切都是闭着眼睛做的。”
乔云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对着他干笑了两声说道:“哈哈,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