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胳膊给提了起来,在离开水面儿的一瞬间,被云崖子咬伤的那条手臂突然传来一阵酸痒的感觉,这一下子让我特别的不舒服,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臂,不能把他抽回来,只能龇牙咧嘴的把我的感觉告诉了老道士。
然而老道士这会儿并没有给我答复,只是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我感觉这会儿肯定有什么问题,于是冲着老道士问道“师傅,到底怎么回事?”
老道士苦笑了一声“你这会儿才知道叫我师傅?”
我脸一红,那会儿刚刚拜师,在云崖子差点死掉的时候我就对着老道士咆哮了起来,这样的徒弟恐怕没有几个师傅愿意收留的。
我一时间慌了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道士的话。
他看我一副紧张的样子,轻微的笑了笑“不用紧张,不过你胳膊上的这块肉恐怕是要保不住了,我要把它挽下来,你忍着点儿。”
我一听老道士说要把我胳膊上的肉给扯下来,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冲着老道士问道“会不会很疼啊!”
老道士叹了口气“你中的是尸毒,云崖子那会儿身体里的一股鬼气倾入到了你的身体里,若是不及时救治,你很快就会全身溃烂,到时候彻彻底底的变成一堆烂泥,就算不溃烂,恐怕你也会变成像那些尸童一样的怪物!”
我一听老道士说这话,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
老道士点点头,放下我的手臂去桌子上取来来一把手术刀和蜡烛,顺便抓了一把糯米走过来。
“冉曦,你喝酒吗?要不要喝点儿酒,麻痹一下神经,否则待会儿可能会非常的疼。”
我吞了一口口水,虽然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女汉子,可是比起男子的骨气来,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于是冲着老道士点了点头。
老道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拿过一瓶子洋酒递到我的嘴边儿“这东西的度数高的很,而且比咱们的白酒要好喝一点儿。”
我看老道士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想要让他开心一点儿便开口说道“道长,咱们的老白干也很好喝,我可是女中豪杰,不要小看我的酒量。”
老道士闻言,只是冲着我露出微微的一丝笑容来,不过我看的出来他的笑容有点儿勉强,是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给我挤出来的,我心里一暖,张开嘴巴,闭住眼睛,老道士看到我这副模样,终于把心一横,抓起酒瓶子来呼噜噜的就给我灌进了肚子里。
洋酒的后劲很强,开始的时候只是甜蜜蜜的,和饮料差不多,可是半瓶子酒水下肚,我已经有些模糊了,舌头也都有点儿不听使唤了。
老道士看我的酒劲儿已经上来了,这才拿起手术刀在烛火上开始烧烤了起来,过不多时,手术刀的刀尖儿就给烧成了通红色。
把手术刀烧成这个样子是为了给刀身消毒,同样也是为了抑制住我胳膊上再流血。但是这样却会非常的疼,老道士还没有开刀,我的心里就已经打起了冷战,为了防止自己因为剧痛咬舌头,我让老道士给我取来一块木头咬在嘴里。
老道士将刀尖儿在火烛上烤了三次,凑近我那只已经麻木了的手臂,用银针在云崖子咬过的地方扎了一下,然而他这一下子却并没有让我感觉到丝毫的疼痛,甚至连痒的感觉都没有。
其实不用老道士说我也知道,我这会儿应该是中毒非常的深,否则针末入我的手臂我不可能没有感觉,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老道士下刀的时候我不会感觉到疼。
然而我没有想到老道士居然没有直接下刀,而是抓起糯米碾碎混合着酒一点点的涂在我的伤口上。
在糯米和酒同时刺激到伤口的一瞬间,我差点从浴桶里蹦出来,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在给我骨头进行切割一样的难受,也亏的我现在动不了,只能连声惨叫。
老道士眯着眼睛对我喊到“冉曦,你要忍住,克制尸毒的利器就是这糯米,也必须给你杀菌,否则的话,尸毒攻心你就没救了!”
我这会儿已经快要疯了那里还顾得住老道士在说什么,只能用一声声的惨叫来发泄我胳膊上带来的剧痛。
我不知道老道士在我的胳膊上涂抹了多长时间,直到我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时候,老道士终于松了手,抓起烧的发红的手术刀一把扎进了我的伤口里,使劲的在我胳膊上一转,一阵磁拉拉的声音伴随着肉的焦糊味在我的胳膊上传到了我的耳朵和鼻子里。
片刻之后,老道士就像是浑身脱力了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的说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