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味道。沈琳汐依言,用餐勺切了一小块挑起来,送进嘴里,细细地品尝起来。
随后,她就点头称赞说:“难怪鹅肝在法国被称为贵族食品,入口即化,味道非常醇厚。”
何天凌就说:“你喜欢就好,这里的桂花酒也很有特色。”
沈琳汐点点头,拿起来手边的酒杯,观察了一下,只见杯中的酒呈琥珀色、清澈透亮。她小小地抿了一口,就感觉这酒入口微甜,带着桂花的清香甜美的味道,很是柔和绵厚。
她不由地又喝了一口,然后感叹道:“以花入酒,真是一个奇妙的想法。桂花、菊花、梅花、玫瑰花,各有千秋,它们在和酒融合之后,就好像忽然有了新的灵魂。”
何天凌看着她,并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静静地听着。随后,他伸手拿过了那瓶桂花酒,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然后慢慢地喝上几口,细细地品味着。
沈琳汐的神情带着向往地说:“有机会,真应该在高楼之顶,把所有的花酒摆上一桌。三、五友围坐一起,赏明月,喝花酒,叙叙旧情,谈谈人生。”
何天凌似乎心情很好:“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刚创业的那个时候。当时,我们有几个兄弟在一间办公室里,白天工作,晚上打地铺睡觉,大家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
等做完一个单子后,我们几个人就买来一堆啤酒,和几样凉菜,一直喝到深夜。想想那个时候,虽然很累,却很有意思,很有干劲。”
他似乎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之中。沈琳汐看着他有点沉思的样子,就不再说话,她只是拿着酒杯,浅浅地抿着,微笑地看着何天凌。
他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后来,他们都各自去创业了。大伙儿在一起,一醉到天明的场面就很少再有了。”他的言语中颇为感慨。
沈琳汐想起了之前她问的那个问题,当时因服务员上菜被打断,何天凌还没有回答。于是,她再一次问道:“何总,您很早就开始工作了吗?”
何天凌点点头:“我十八岁从老家出来后,就跟着几个老乡一起去了深圳,先是在一家装修公司里,干了四年。在这个期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但也看不惯很多同行坑蒙拐骗的手段。所以,我后来就离开了公司,出来自己创业,然后一做,就做了这么多年,各种酸甜苦辣都经历过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然而沈琳汐却听得心潮起伏。十八岁打工,二十二岁创业,经过十四年的打拼,已经稳居南方家居装修市场的头把交椅,这其中,他肯定经历了无数的艰难和坎坷。也就是说,他今年才三十六岁,可是却早生华发,那么,这期间的无数辛苦也就不言而喻了。
此时,沈琳汐再看向何天凌的眼神里不由地就带着几分肃然起敬。何天凌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就笑着问:“又在想什么?”
沈琳汐非常诚恳地说:“何总,我真的很佩服您。十八岁时,我衣食无忧,只知道读书,可是,您却已经开始经受着生活的磨砺。二十二岁时,我们很多人可能还在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着,您却已经开始打拼自己的事业。
这个过程中,有多少辛苦,我无法想象。但是,看着您,我就觉得自己之前还是太安逸,太缺乏奋斗精神了。”
沈琳汐说着,就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说道:“何总,这杯酒,我敬您!”
何天凌一直静静地听着沈琳汐说话,现在看到她这个举动,也拿起酒杯,对沈琳汐说:“能喝多少你随意。”说着,两人举杯碰了一下,何天凌就将酒一饮而尽,沈琳汐也慢慢地把酒悉数喝下。
放下酒杯,她赶忙又喝了一口茶,何天凌关心地问道:“还好吧?”
沈琳汐笑着点头说:“还好,还好,只是我的酒量不怎么样,喝多一点就会晕。”
何天凌也说:“我的酒量也不好,喝多一些就会醉。”
两人相视一笑,就边吃边聊了起来。沈琳汐本来很健谈,只是刚开始时,因为和何天凌不熟悉,所以她还有一点拘谨。而在聊了这么久之后,又加上喝了一点酒,她就放松了心情,和樊凌志聊得非常融洽。
何天凌本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不过,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沈琳汐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他今晚不由自主地也聊了很多,而且他一直都在微笑着。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直到沈琳汐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何天凌也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说:“时间过得真快,我已经好久都没和人说这么多话了。”
他向服务员示意了一下准备买单,忽然又转头对沈琳汐说:“我也好久都没笑过这么多了。”
何天凌看着沈琳汐那因为喝了酒而变得粉红的面颊,在柔和的灯光里,泛着娇艳的光泽,她的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秀美挺直的鼻子俏丽而纤巧,如花瓣一般的嘴唇润泽饱满,诱人欲一亲芳泽。
沈琳汐本就长得非常漂亮,现在更是如有醉人的春酒荡漾在她的笑颜之间。她就如一块完美无瑕的温润美玉,让人看得移不开眼。何天凌看得呆了一下,忽然,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一些异样,他的呼吸不由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