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和程可可两个人本来就恨赖床,更别提怀孕了之后更加嗜睡,正是早上八点钟,程可可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苏蕴也睡的安稳。
一串悠扬的音乐却突然传来,程可可哼了一声,睡眼朦胧中抬起手拍了拍苏蕴的肩膀,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苏蕴接起电话,模糊的“喂”了一声,在听到了一句话后立马清醒,瞬间从床上坐起,“你说什么?”
“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一定要来,否则,你会后悔的。”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关于苏可正骑摩托车撞人的真相,其实在背后有人动了手脚,故意陷害他。
苏蕴快速的起床,穿好衣服,背上包就离开了。
在小区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她们约定的地点。
一个西餐厅。
西餐厅里没有多少人,苏蕴很快就看到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女人在等人,应该就是她了。
女人看着她的走近,忽然眼睛一亮:“苏小姐。”
她虽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想到她有自己想知道的事,落座后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是谁,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女孩有点不好意思,从包里掏出一堆药费单据还有住院的病历卡,递到她的面前。
苏蕴疑惑的打开,女孩名叫马淑香,正是自己的弟弟骑摩托车撞到的那个人。
她不是瘫痪了吗?不是再也起不来了吗?
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苏蕴一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马淑香咬了咬果汁里的吸管,睫毛轻颤了一下,“我就是那个被撞到的人,可是如你所见,我什么事也没有,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
有人指使?
“是谁?”苏蕴脱口而出。
“恩...”她继续拨弄着饮料管子,“告诉你之前,我希望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秦执?
苏蕴在心里幽幽的想着,能有资源指使别人的人,他占据着很大的可能。
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恐慌。
会是他吗?
“你说吧。”
“是秦执。”
苏蕴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一个地方,连嘴唇都因为愤怒而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秦执,真的是他?”
苏蕴轻轻一颤,眼底含着几分慌乱,更多的是痛苦。
尽管再不愿意相信,但是潜意识里,她知道,这是合理的,甚至,不能再合理了。
他在认识自己没多久就对自己下了药,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自己。
这样一个城府深厚的恶魔,她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真相。
如果不是家庭遭到变故,她怎么会愿意嫁给他。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难受到说不出话,只有疼痛。
仅存的清醒让她再次开口,淡淡的说:“那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她的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恨意。
马淑香抿了抿嘴唇,继而缓缓开口,语气充满了愧疚:“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虽然她并不想向她承认错误,但是她毕竟拿了陈熙儿的钱,还是要尽心尽责的完成她交代的事情。
“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很久,这一年里,我活得很难受,我知道苏可正考了军校,打电话的次数应该很少,可是他每个月都会给我打电话,询问我的病情,并且总是向我道歉,我实在是无法在瞒下去了,我无法面对这个孩子....”说道这里,马淑香眼角流出了几滴泪水,目光哀痛地看着她,“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原谅?”苏蕴冷笑道,“你以为什么事都可以被原谅的吗?”
她想起前天晚上秦执为她安排的一场浪漫的烟花,又想到昨天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的欣喜,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傻的可笑。
“这是秦执给我的报酬,这些钱,我一分都没有动。”马淑香说到这里,掩面痛哭了起来:“我害怕,我出生在小山沟里,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我一分都不敢花。”
苏蕴捏起那张卡冷冷的打量起来,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父母挨家挨户借来的,不知道受了多少冷眼。
而她那一辈子都被称为“老好人”的爷爷,就在这绝望冰冷里,去世了。
临走之前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这一切,全都是拜秦执所赐。
而被蒙在鼓里的自己,因为他在困难时候帮助自己而心存感谢,因为他对自己很好而爱上了他。
二十万,只有二十万,足够毁了一个小城市的小康之家。
足够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甚至还掌握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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