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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放下肩上的包,想了想说:“是婆媳之间的关系不太理想。”
程可可立刻义愤填膺起来,“她为难你了?没事,你结婚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我就是你的娘家,没事,有我给你撑腰呢,我们不看她的脸色。”
苏蕴忍不住笑了:“也算不上是什么为难,就是秦念怀二胎了,本来好好的一件事,非要扯上我,还给我安排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表。”
“你不知道,为了满足她想早点抱孙子的这个愿望,我时常要喝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来改善体质,在家里,一口冷饮都没有喝过。”苏蕴握着她的手,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难过。
“我就知道,豪门不是那么好嫁的,你看娱乐新闻里,有一个电影明星,回到家里还要把在外面戴着的首饰上交给婆婆锁起来,规矩多的不行。”
苏蕴叹了口气,又微笑了起来:“那我还算是幸运的。”
是啊,算是幸运的了吧。
无论嫁给谁,都逃脱不了婆媳关系和生孩子的琐事。
如果是林辰的父母,说不定还会更难缠。
最重要的是,好在秦执对自己很好。正因为秦执的能力不凡,所以家里才会相安无事。
如果他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的话,妻子和婆婆都想要会对各方面的生活插手,一言不合就容易激起矛盾。
而他独裁专制一切,谁也都不敢有别的意见。
“幸运?”程可可挑了挑眉“对了,秦执是什么态度啊,他是站在你那边还是?”
苏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暂时站在我这边吧。”苏蕴拨弄着画笔,“如果我毕业了,说不定他比叶琳还可怕。”
想到这里,苏蕴的心瞬间被惶恐占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还真是可怜啊。”程可可拍着她的肩膀,“说不定你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还是单身狗一条。”
苏蕴却笑了起来,“秦天羽一直追你,你没动心?”
“没有!”程可可的语气笃定“从小我的身边都是这样的人,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爱情在他们嘴里,不过是随便说说的一句话罢了。”
苏蕴呆了呆:“是这样吗?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他呢?”
“是啊。”程可可看着她说:“从小就有无数个男生和我告白,我拒绝之后立刻就换了一个女生继续追求,那群人渣啊,要么是看中我的外貌,要么就是看中我的家庭,还有人觉得我很刺激,想要挑战我一下。”程可可哭笑不得。
苏蕴一时哑然。
不知道被程可可知道说自己刺激的那位男生,现在还好么。
坟头草两米高了吧。
“谁知道秦天羽是不是和他那群伙伴们打赌,觉得我很刺激,追到手之后就大功告成,我就像他们的一个玩具一样,到最后自己动了情,却突然被告知,这只是一个游戏。”程可可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下来。
脸上的笑容也一并消失。
“我初中的时候啊,有过一段初恋,最后才知道他们是一个群人比赛,看谁能追到我,好像,在他们的世界里,能追到我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程可可撇了撇嘴角,忽然幸灾乐祸起来,“反正那一群人都离开晋市了。”
袁圆还没听懂,睁着圆滚滚的眼睛问她:“为什么离开了?”
程可可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因为在晋市,没有高中要他们。”
话音刚落,她又补充了一句:“确切的说,是连专职都没得选择。”
偌大的画室里,充斥着午后温暖的阳光,斑驳的洒在洁白的画纸上,空气里传来程可可轻飘飘的声音“所以,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她的话音刚落,画室里就安静了下来,静谧无比。
只有纸上传来铅笔摩擦的声音,打破这份安静的是苏蕴的一声轻叹,也许秦天羽是真心的吧,但是谁又知道他真实的想法呢。
苏蕴轻轻抬头,“那个男生,真的只是因为打赌吗?如果他一开始是这个目的,但是后来真的喜欢你呢?”
她轻笑,“既然选择了欺骗,就不要妄想着被原谅。”她顿了顿,神色认真地说道:“建立在欺骗之上的爱情,就像有人在一颗桃花树下挖到一具尸体,默默的埋回去,等到春天到了,桃花开了,无论再美,可是心里想的却是桃花树下的森森白骨。”
她句话说的露骨苍白,直抵人心,袁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可你快别说了,我脑补一下那个画面,太可怕了。”
建立在欺骗之上的爱情,真的让人无法原谅吗?
苏蕴握着画笔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如果是秦执这样对待自己的话,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