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张三迎着他注视的目光,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他心里想的,却完全是两码事儿。
那徽记背后的秘密,始终如同哽在他喉咙里的一根刺,能尽早解决,当然是最好的。
张三的心思很重,可还是要表现出风轻云淡的模样,生怕肖宇看出破绽。
而和他是一对欢喜冤家的郭胖子,也在不经意间,帮着助攻。
“三儿,你听胖爷一句劝,这事儿可千万别答应得这么果断,宇哥那酒量,你是不知道啊,那可是用酒缸都形容不了的海量啊……”
“还有燕大少,你要真是放任宇哥不醉不归的话,我估计你辛辛苦苦几十年积攒的好酒,都得一夜之间,回归解放前!”
一行四人说说笑笑的穿过窄巷,车子也在笑闹声中,疾驰而去。
——
不知过了多久。
月已过中天,凄寒的深夜里,街上空无一人。
那寂静而幽暗的荒僻巷道,也显得更加幽深可怕。
可就在此时,巷口,竟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人影看起来有些消瘦,脚步有些踉跄漂浮,就像是喝醉了般。
但他还能保持着直线行走,而且步履笃定的朝着那个叫“醉生梦死”的酒吧走去。
直到他走到门口,借着那昏暗的光线,才能看清那来人。
赫然是张三!
“咚咚咚。”
张三单手撑在门上,眼中醉意醺然。
另一只手重重的敲击着木门,嘴里同时还发出类似鸟叫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一只哀鸣的夜枭,听起来有些瘆人。
他的声音在黑夜里回荡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张三在寒风里站了许久,朦胧得醉意也被吹醒了许多。
他晃了晃脑袋,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建筑,双眼一眯。
“我不相信以你们这样的身份,在帝都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据点,会空无一人。”
“既然你们不欢迎我拜访,那我也只能冒犯了。”
说着,他挪动脚步,走到了小院侧面,轻身一跃,张三便化作一道黑影,掠进了小院。
落地无声。
张三站定,没有轻易挪动脚步,屏住呼吸,紧张的听着周围的响动。
凌厉的目光也在四下逡巡。
异样的声音他没听到,可距离他一步之遥的一株植物,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准确的说,是当他看到那幽蓝色的草叶,在夜色下隐隐生光的时候,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蓝幽草!这小院里,竟然还有蓝幽草?”
张三瞳孔紧缩,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
这色泽幽蓝的小草,看起来柔弱可人,但越美丽的,就越可怕。
它在南疆的毒性排行榜上,可是高居前十的剧毒之草,一滴草汁,就能让一头猛虎瞬间暴毙。
而且毒性致幻,见血封喉,被白蛊族奉为圣物,随着白蛊族的销声匿迹,这种毒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张三眼中掠过一抹慌乱,震惊的微张开嘴。
“难道说,那白蛊族当年根本就没有消亡,反而在人不知鬼不觉中,暗中潜入了帝都,一待就是十数年?”
随着这个想法在他心中浮现,张三的身子已冷得像冰,心中已萌生了退意。
中毒有生,入蛊无救。
这句话,可就是用来形容白蛊族的。
这样一个威名全是靠凶名撑起的可怕势力,可不是张三能招惹得起的……
“呼。”
张三暗暗调整着呼吸的频率,尽快的进入了龟息的状态,可此时想要离开,显然已经太晚了。
就在他脚步刚想后撤的时候,那古朴木屋的大门,突然打开!
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从中传出来。
听起来像是狂风呼啸,也像是成群结队的蝙蝠飞出。
瞬间被恐惧笼罩的张三,仿佛被使了定身法,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只是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那漆黑的门洞。
不多时,一阵拐杖敲落在地的清脆声音响起。
与之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身还能见过故人之后,年轻人,你是谁门下?”
张三暗暗吞咽了一下口水,才看到那枯槁得如同干尸般的老妪,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
“呃。”
在那一瞬间,他脑海中掠过了无数复杂的想法,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拒绝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可能。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心一横,咬牙说出了师傅的名讳。
心中暗想:“师傅啊,你可千万别和这祖宗有过节啊,我这小命可就看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