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知道他所说的困难,究竟是什么。
“但是,棉花的种植,和我们想象中还是有差距的。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棉花刚刚收完,距离播种的春天,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可以在这段时间里翻整土地,开垦荒山,这都没关系。但你能等得了这么久,我可等不了。过一阵就要入冬了,我们也马上就要采办冬天的棉被,如果你不能在一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生产出足够供应的成品,就算我怎么运作,这个订单都是不可能落到你头上的,而且……”
燕归鸿说到这里,肖宇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虽然不太懂具体的操作,但想要让他这对棉花生产,根本一无所知的人,在一两个月内,生产出大批量的棉被,还得质量过硬。
这从无到有,再从有到精的过程,实在是有些艰难。
肖宇紧皱着眉头,一口气还没吐完,就又被他最后的那句“而且”,把心狠狠的提了起来。
“而且什么?”
面对肖宇冰冷淡漠的反问,燕归鸿只能目光一垂,无奈的开口。
“据我所知,今年在军需品供应的竞争,可能是最近十年里,最激烈的一次,甚至有华夏顶尖的品牌,和某些庞大势力的参与,所以……”
“所以我就算在一两个月之内,把这些东西弄出来,也很有可能拿不到这个订单,老子还是得亏个血本无归,是不是?”
弄清楚了燕归鸿隐晦暗示的意思,肖宇抬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
对于肖宇的愤怒,燕归鸿早有所预料,他也不恼不反驳,越到关键时刻,他就显得也是平静。
“根据我的推算,你的胜算的确不大,但由于最终拍板的那个人是我,所以,你至少有三成把握。”
“三成?老子累死累活的去完成一个听起来就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难道就是为了最后的三成把握,燕归鸿,你真当小爷是傻子么?这投入跟回报,根本就不成正比嘛!”
肖宇愤愤的说着,显然那巨大的落差感,还是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面对着他居高临下的愤怒逼视,燕归鸿始终保持着不动如山的状态,淡淡的微笑起来。
“如果一桩生意,能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足以让商人不惜铤而走险。而利润一旦到达百分之三百,商人就会不惜一切,甚至是犯罪。”
燕归鸿看着肖宇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所以啊,兄弟,商场也不是那么好混的,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当然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他说完之后,肖宇若有所思的坐了回去。
直到此时,燕归鸿才长叹一声,将这突然的巨变背后真正的隐情说了出来。
“兄弟啊,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开始的时候,其实也不是我过于乐观,而是我真的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将这个订单给你,但现在,情况变化的实在太快,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也有些关于我们的风言风语传出,所以我无法再独断专行。”
说这些的时候,燕归鸿的双眼也狠狠的眯起来,眼神中流露着凶煞的光芒。
他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肖宇要是再听不出其中另有隐情,那他也就不用混了。
“老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坦白告诉我吧,那些出来横加阻拦的人,是冲你来的,还是冲我来的?”
听到肖宇直接一句把话彻底点透,燕归鸿的目光波动了几下,也坚定下来。
“兄弟啊,你觉得这点儿小污点,就算被人捕风捉影的抓到,能够扳得倒我么?”
闻言,肖宇的瞳孔微妙的一缩。
“那也就是冲着我来的了,能知道是谁么?”
断人财路,无异于绝人生路。
尤其是肖宇刚刚雄心壮志的想要一展宏图,却被人用这种不公平的竞争手段,直接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如何能让他不恼怒!
感受到从肖宇身上隐约散发出的戾气,不仅是燕归鸿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连一旁的韩啸虎,都不由往后挪了挪椅子,尽可能离得肖宇远一些。
“我去,这杀气,还是人么?”
韩啸虎吃惊的盯着他,对肖宇的忌惮,又在无声中,被刷新了一次。
燕归鸿担忧的看着他,很怕他会在愤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具体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件事情,我不是很了解,因为出面的都是国内有头有脸的企业,大多是通过了军方信任考核的,所以,我不觉得会有谁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掀起如此大的风浪。”
听着那话,肖宇缓缓抬起低垂的头,漠然的一笑。
“那也就是说,给我下绊子的,不止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