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可儿的话说得非常平静,就好像她心底真的毫不在意。
可在肖宇听来,一颗心却仿佛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住。
那种憋闷的痛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能感受到越可儿此时心中的绝望,而那种强撑出来的坚强和平淡,也让肖宇心中更加自责和愧疚。
肖宇紧紧地攥着双拳,指甲都深深地嵌进掌心里,在那尖锐的痛苦里,他轻声说出的声音,好似呢喃自语。
“小妖精,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因为你而放弃我所追求的东西。”
听到肖宇沉默良久后吐出的第一个声音,越可儿轻轻的扯动嘴角,虽然对他的回应,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当真正听到的时候,心中还是难免刺痛了一下。
看着她脸上无比勉强的笑容,肖宇仿佛看到了一株,在秋风秋雨里,兀自被摧凌却无依无靠的鲜花,他很想为之撑起一片足以遮蔽住她的空间,但手臂就像灌满了铅,沉重到怎样都抬不起来。
肖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赶忙补充了语句。
“但是,小妖精,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入主越氏,是一个复杂而艰巨的任务,绝不可能一蹴而就,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是你最坚定的盟友。”起初的慌忙,随着话语的递进渐渐消散。肖宇也不再那么激动,声音变得笃定而平静。
那布满刀伤弹痕的身躯,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刚硬如铁。
闻言,越可儿淡淡一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这就已是她能想到最好的结局。
在她的内心深处,虽然很想让肖宇真的肯放弃一切,来全力助她。
但她也清楚,这个略显自私的想法,只能是一个梦而已。
如果肖宇真的会囿于儿女情长,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下,那他也就不是肖宇了。
虽然越可儿并不了解肖宇所有过去,但她能感受这个男人背后的故事,一定复杂而惊人。
想着想着的,越可儿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用身体作为代价,换来一个强大男人无私的帮助。她也说不清楚到底值不值,但无疑,这样的决定,一定会让她在入主越氏的路途上,平坦了几分。
越可儿抬起手,撩了撩散乱的长发,将那意味难明的笑容,遮掩过去。
“好,肖宇,我记住你今天的说的话了。不过我不想用这些,成为你的羁绊,让你做出任何不甘愿的选择。如果你不想这样,我真的可以当做昨天什么没有发生过。你和我,依旧可以保持原来的关系,真的没关系。”
越可儿知道肖宇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且吃软不吃硬,与其言辞锋利的逼迫,或是温声软语的请求,都不如深深的刺痛他的自尊,让他主动心生爱怜和保护的欲望。
在这场无声的心理斗争中,越可儿将肖宇的性格摸得无比透彻,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而唯一失败的可能,就是越可儿不舍得付出。
但现在她以付出了一切,孤注一掷,又怎么可能会失败?
那反反复复的欲擒故纵,如同一根尖锐的针般,一次次的刺痛着肖宇,将他心底的愧疚放大到极限。
他听到越可儿,那以退为进的话,眼底瞬间染上了一抹愤怒。
“越可儿,你当小爷我是什么人,我肖宇,就算是再混蛋,也绝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而且我说过的话,一颗唾沫一颗钉,绝无反悔。你若是不相信我,我多说什么也没用,咱们山高水长,日后自会见分晓!”
看着他斩钉截铁的笃定模样,越可儿心中的那块儿大石,终于缓缓落地,不过那暗送了一口气都动作,她做得无比隐晦,肖宇根本就没有察觉。
她淡淡一笑,娇躯缓缓向前倾,那胸前的美景,又在肖宇眼中若隐若现起来。
可此时,肖宇心中根本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他隐约感到了一种微妙的不安,缓缓皱起了眉头。
还没等他思索越可儿想说什么,她的声音,直接就响了起来。
“小男人,不用山高水长,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这个机会,肖宇,你还记得,昨天你为何会来这里么?”
方才被激动冲昏了头脑的肖宇,听到越可儿的这句话,恍然回过神来,回忆起昨天的事情,竟真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对呀,小妖精,你昨天好像是说过,要请我帮你一个忙的。到底是什么事,说来听听吧。不过我可以提前跟你保证,无论你接下来说的是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背仁义道德,小爷我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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