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只是淡淡的笑:“我和大哥,相斗了半辈子,这世间根本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他,从他脸上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里,我就能知道他心里想得是什么,更何况,在他眼里,我这个宿敌,早已死去,有心算无心之下,我不可能看错。”
说着,他自顾自的走到饮水机旁,随意拿起了一个纸杯,倒上一杯凉水,又重新坐了回来。
老者闻言,目光闪烁了几下,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越弘胤的说法。
越可儿离家出走,布局多年,为的就是以强大的姿态,降临在越氏。
但说到底,她和父亲,还有死去的爷爷,终究是那场斗争中的失败者。
他们尚且能够隐忍绸缪,那么身为胜利一方的他们,又岂会不留下一些后手。
在这八年里,他们不断的削弱着属于嫡脉的势力,让胸有锦绣的越弘毅,都只能选择蛰伏。
他们父子,几乎做到了尽善尽美,只是没有想到,八年后卷土重来,对他们造成最大威胁的,竟然是当年那个“稚嫩任性”的小丫头。
不过好在,他们也留着许多杀手锏。
而在五年前,假死于某次车祸中的越弘胤,就是他们最致命的后手。
有什么样的计谋,能比敌明我暗,处处占据主动的情况更好呢?
随着复杂的思绪,从老周的脑海中掠过去,他才皱着眉头回过神来。
“那你打算怎么做?”
自家侄儿的能力,老者十分清楚。
他的心计手段,虽然比他更加老练,但终究是岁月不饶人,想要让他和越弘毅正面对垒,恐怕最终被耗死的,还是老者。
对于这一点,他看得很是透彻,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一力将风雨担下,而是紧急召回了隐姓埋名的越弘胤,让他暗中操纵反击。
听着父亲的问题,越弘胤又喝了一口水。
在寒凉的秋天,那冰冷的水,直接将冰冷灌入到他的四肢百骸里。
但在那让人战栗的寒冷里,越弘胤反而露出了一抹近乎疯狂的笑容。
“父亲,我们其实也不用做什么。我那大哥,被你死死的压制了那么多年,身边被你安插了那么多钉子,据我所算,他手下可用可信任的人,绝不会超过三个。你说凭借这点儿微薄的力量,他就算再厉害,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闻言,老者紧皱的眉头稍稍放松了几分。
他说的没错,那微薄的力量,对于越氏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这些事情上,身在其位的老者,看得反而不如越弘胤更清楚。
当他下意识的点点头,对越弘胤的想法表示赞同之后,中年人自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所以啊,大哥这边儿,父亲你只要稍稍加紧一些约束,严防着他的异动,几乎是不需要担心的,倒是越可儿那边……”
正微微点头的老者,听到越可儿的名字,沉寂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越可儿那边儿,你准备怎么应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这一次回来,不只是来势汹汹那么简单。”
感受着父亲凝重的语气,越弘胤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以现在越氏的状况来看,唯一能对其构成威胁的,似乎也就只有越可儿了。她手下的SG集团,自从独立经营之后,市值不断上升,走高的势头,一时不可抑止,据我评估,她手下积累的丰厚财力,已与日薄西山的越氏财团,不相上下。”
听着他客观冷静的分析,老者的眉头一下子紧皱起来。
“这个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让她活着离开越家!”
那布满着煞气的话,只换来越弘胤淡淡的一笑。
“父亲,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能何况就算她来势汹汹,在我面前,依旧不过是蚍蜉撼树而已。父亲,你在这个位置上做得太久了,是不是已经忘了越氏为何日渐式微,而假死的我,这五年里,又在做些什么了吧?”
闻言,老者恍然回神,和越弘胤四目相对。
分辨着他眼中布满的自信,老者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瞬间大亮,嘴角也挂上了笑容,而且迅速扩散开来。
“哈哈哈,看来我还真是老糊涂了,都已经忘了越氏凭空消失的资金流,大部分都落入了你的手中,以你的能力,这笔钱,估计都已经翻了几番了吧?”
越弘胤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才倨傲的伸出三根手指。
在父亲惊讶的目光里,自信的说道。
“父亲,你就放心吧,有我在,越氏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