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张承志迎着张谦的目光,不屈的说道:“杨姨娘就算生下儿子,那也是庶子。爹还记得这个吗?庶子是不能继承家业的。以现在父亲宠爱杨姨娘的程度,父亲忍心不给他家业吗?”
张谦冷冷的看着张承志,点了点头,他张谦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开始担心自家兄弟是不是会分去家产了。
张谦问道:“昨天你和杨姨娘碰到,杨姨娘有没有提醒过你,你是继承家产的嫡长子?”
张承志说道:“她说过。可是,她同样也表示,她质疑我继承家产的资格和能力。她是不是想说,我没有继承家产的能力,她的孩子就可以继承?”
父子两个还没出内院,身边没一个人。张谦也就不避讳什么了,继续问他:“那你知不知道,前年我从牢里出来,家里的财产基本上损失殆尽?”
张承志没说话,但是心里却想起母亲说的话,就是因为父亲心太大,一介布衣商贾之身,却想参与朝堂上的事情,才险些导致杀身之祸。
张谦看着张承志脸上不忿的神色,说道:“我原本不想这么早就和你说这些,想等你再大些,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再和你分说清楚。既然你自己提起来,咱们父子两个就好好说道说道。你今天别去学堂了,我让明心替你找先生告假。”
张谦阴沉着脸,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却没让张承志坐下。他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我刚才对你说,前年年底,咱们府上的财产已经没多少了。”
张承志依然倔强的看着张谦,子不言父过,他不能说父亲身为布衣,不应该参与朝堂政事。可是,他有权利不赞成父亲的做法。
张谦冷笑一声:“你一定听说,我进牢房是咎由自取,是不自量力参与政事的结果。”
难道不是吗?张承志微微挑了挑眉,反问的意思很明显。
张谦继续说道:“你居然会这么想,真让我失望。前年的谋逆案,有多少官员被牵扯进去,十几年权倾一时的孙阁老一家老小都掉了脑袋。他们是布衣吗?你的眼光这么浅、这么窄,真让我意外。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我进大牢是因为布衣参与时政导致的结果,这个话只有你母亲一人说过。你是第二个。”
张承志听到张谦连续表示对他的失望,不由得涨红了脸,大声说道:“就算是母亲说的又怎样?母亲说的没错。那些官员和你一样,都是不知深浅的野心家,所以才落得凄惨下场。就像我外公,简简单单做一个纯臣,不做非分之想。不是一样安安稳稳的做官、升职吗?父亲为什么不向外公学学?”
张谦看着张承志,忽然就笑了,多么熟悉的话语和语调。自己的儿子,有父亲的样子不学,父亲说的话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却只记得后宅女人的见解,甚至不加辨别,就拿出来说事了。
“承志,你只知道你外公在前年的谋逆案中安然无恙。那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外公进士出身,他用了几年,从京城的普通文吏升职到员外郎之职?他在员外郎的位置上又做了多久,却迟迟不能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