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雪团端了一杯红酒,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容隐抬眸,灯光下,她的脸美得不可思议,深邃的冷眸,染上了几分微醺的深意,就连嗓音,也低沉了几分,“我在想,这样的生活真好。”
如果可以,他愿意让时间定格在此刻。
就算没有权利和钱财,只有她们母女俩,他也心满意足。
“容隐……”
雪团低头,抿了一口红酒。
容隐记得她酒量不好,她刚喝了一口,容隐便将她手上的酒杯抢了过来,塞给她一杯果汁。
“你干什么?”雪团错愕的看着手中的果汁,又好气又好笑。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还不能喝酒的小孩子么?
容隐却只是眉头微蹙,淡淡的解释了一声,“你酒量不好,还是喝果汁吧。”
他害怕。
害怕酒后的她,让他失控。
酒后的她,萌态毕现。
他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什么自制力,什么克制,全都成了笑话。
他控制不了自己,更克制不了自己对她炙热而滚烫的感情。
“把酒还给我。”雪团放下果汁,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缓缓伸出了手。
容隐摇头,不肯。
“容隐,你别太过分!”
娇蛮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的意味。
容隐怔怔出神,仿佛回到了当初刚结婚的日子,他们到白云村视察,那时候,恶劣的条件,让她脾气爆发。
娇蛮又任性,却……不惹人厌。
容隐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真要喝么?”
“要喝。”雪团点头,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容隐低叹一声,似无奈,似妥协,“好吧。”
酒杯重新回到她手上,繁星满天,她就着满天星光,喝着酒,轻声说,“我打算告诉小团子,你就是她父亲。”
啪啦。
酒杯失控的从手中掉落。
红酒撒了他一身,洁白的衬衫,瞬间染红。
容隐尴尬的站起身,拿着手帕胡乱擦拭着,一只凝白的手伸了过来,按住他的手。
“听到我说的话了么?”
听到了。
怎么可能没听到。
只是……
只是……他不能答应。
告诉了小团子,以后呢?
以后她怎么办?
刚得知自己依赖的爹地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刚得知原来叔叔才是她的亲生父亲,然后,在不久之后,亲生父亲就不在了。
她该怎么办?
如果不能陪她长大,容隐宁愿小团子永远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
“雪团,我先回去换身衣服。”轻轻拿开她的手,容隐转身离开。
离去的步伐焦急中,带着踉跄。
雪团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被拿开的手,她勾唇轻笑,“呵。”
“妈咪~”
带着奶香味的小家伙,汗涔涔的爬到她腿上,依偎进她怀里,“妈咪你在想什么呀?”
“没什么。”雪团拿起手帕,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小团子,你想不想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呀?”
雪团咬着唇瓣,该说么?
容隐刚才一定听到了,他的态度,让她不解。
难道,他不想让小团子知道他才是她的亲生父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