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不是连玥,自然是无需担心的。
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
欧阳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诚和帝终于嗓音沙哑的开口了:“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之前没有发现?而是现在才发现?难道朕就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么!?”
“皇上息怒!”太医忙跪了下去,身子微微有些瑟缩,“太子妃设置得很巧妙,如果不是有所研究,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异样。所幸……所幸现在为时不晚,只要皇上您精心调养,还是能够将毒素清除掉的!”
他这是典型的打一棒给一颗甜枣,先给诚和帝坏消息再给他好消息,自然能够轻易安抚诚和帝的怒火。
“你们怎么确保中途药方没有被人调换过?”李荣华也顾不上了,尖锐的发问道。
既然选择了和太子合作,她便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若不是太子,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还不知何时才能向齐皇后报仇,如今太子妃有难,她毫不犹豫的就站了出来。
“回荣华的话,”太医神色毕恭毕敬,令人挑不出刺来,“药方都是有专人小心保管,断不会出什么差错,唯一可能出差错的,便是药方本身。”
药方本身?岳连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冷笑,太医院内部肯定有他们的人,否则他还在的时候诚和帝吃着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问题了?
但这的确有些棘手,毕竟他很难开口。
就在岳连为难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父皇……”
众人齐齐朝来人望去,岳连更是神色微变,连忙上前扶着欧阳铎。
欧阳铎咳了咳,双眼盯着诚和帝,眼神坚定道:“父皇,儿臣十分了解书云,书云不会做出这种事,定是有人在药方上动了手脚。”
说罢他环视了周围一圈,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毕竟书云已死,死无对证,他们想怎么说都可以。但儿臣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玷污书云的名声。”
岳连微微震动。
欧阳铎应该很清楚,只要不牵扯到家人,他不会在意这些虚名。
但欧阳铎为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诚和帝知他身子还没好,怜惜他的身子,连忙道:“朕自然相信太子妃,铎儿你伤还没好,快回去歇着吧。”
说罢他转头看向岳连,道:“岳连,快扶铎儿回去。”
“是。”岳连行了行礼,转身扶着欧阳铎在众人的注视下出了帐篷。
齐程就守在帐篷外,一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身来,忙上前帮忙扶过欧阳铎。
岳连看着欧阳铎虚弱的样子也不好责怪他。
毕竟欧阳铎也是着急他的安危,如果刚才不是欧阳铎解围,只怕他就真的进入陷阱了。
回去的路上岳连都心不在焉,最后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将此事暂且揭过。
诚和帝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好的秋猎大会最后变成这样,哪怕秋高气爽,天气再好,打猎的兴致也没了,因此一行人早早的就收拾了东西回宫,岳连则是帮着欧阳铎收拾了东西返回太子府。
没想到他们这头才安置下来,那头绿绣她们所在的绿珠楼就传来了噩耗:绿绣的孩子没了。
欧阳铎自然是要亲自去看看的,岳连现在是男子身份,也不好直接进入绿绣的厢房,便在厢房外等待,但从里面传出的谈话声却是一清二楚。
“太子爷……”是绿绣悲戚的声音,“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绿绣说着紧紧揪住了欧阳铎的衣裳下摆,欧阳铎低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却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唏嘘与释然。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在他矛盾该如何处理绿绣和她肚中的孩子时,上天便已经帮他做好了决定。
“太子爷……”绿绣眼中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惜。
欧阳铎拿过她的手放下,看向一旁的杏儿道:“到底怎么回事?”
杏儿看了绿绣一眼,语气哽咽:“前段时间,毓芝公主突然遣侍女来给姑娘送安胎药,既然是公主送来的,姑娘没有顾虑的便喝下了,也一直不曾出事,没想到今天却……却见红了……”
事实上一开始她们也怀疑过,但用银针试了好几天都无事,那安胎药据说又是珍贵的药材煮的,太医也说胎象已稳,不需要像前三个月一样太过小心注意,因而她们才稍稍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这一放松警惕就出事了。
“姐姐这可是在怀疑毓芝公主?”楚天晴等人也来了,就围在绿绣的床榻边。
听闻杏儿的话,楚天晴一脸惊讶,神情不可思议:“毓芝公主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和姐姐可是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的,她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绿绣哑然。
杏儿不服气了,反驳道:“毓芝公主是公主不假,可她与庆城公主交好,庆城公主又与太子妃交好,或许……毓芝公主是为了太子妃出气也说不定呢?”
楚天晴的眼神变得更加微妙,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或多或少的变了。
她只是挖了个坑,没想到对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