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欧阳铎盯着他,见岳连似乎没有勉强这才放下心来。
“好。”
另一头,欧阳钊也回了自己的帐篷。
他的脑海里还萦绕着岳连方才的样子。
看起来岳连和连玥确实不是一个人,就连动作神态也都各有不同。
可他的直觉却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岳连就是连玥。
欧阳钊蹙起眉头,这时从阴影里忽然传出一声:“殿下。”
欧阳钊朝阴影处扫了一眼,一个面无表情的高大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绪杰,我应该同你说过,不要总躲在阴影那里吓人。”欧阳钊有些无奈道。
施绪杰黑得如炭上的脸立刻浮现出了一丝愧意,忙拱手道:“殿下,属下今后不会了。”
欧阳钊对这个木讷的家伙实在是无奈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岳连,根本没心思和施绪杰计较这些小问题:“既然你在这,就去帮我办件事。”
欧阳钊说着朝施绪杰招了招手。
施绪杰神色迷惑的上前,欧阳钊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施绪杰直起身,神色犹豫:“那万一被发现……”
他和欧阳钊不同。
欧阳钊一心想着扳倒欧阳铎,但他考虑得更多的却是主子的安全,只有建立在安全之上的计划,他才会去实施。
欧阳钊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欧阳钟不是被抓起来了么?他出事,想必他手下的人不会甘心。”
如此一来,他们会做出什么事也就不奇怪了。
施绪杰微微颔首,他必须得承认,欧阳钊说得有道理。
“属下这就去办。”说罢他的身影转瞬就消失了,一如之前隐匿在阴影中那般鬼魅。
诚和帝去探望了欧阳铎一番后便也先行回了自己的帐篷。
李荣华早已等候多时,见他来了,她立刻迎上前,从宫人手中端过一碗甜汤道:“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皇上您也累了,臣妾特地给您熬了一碗甜汤,您喝了便早点歇息吧。”
“还是爱妃贴心。”看到李荣华,诚和帝顿时感觉满心的疲惫都散去了,端过甜汤抿了一口,神色宠溺的勾了勾李荣华的鼻子,“嗯,像爱妃一样甜。”
“皇上惯会取笑臣妾。”李荣华咯咯的笑了起来,见诚和帝忽然正色起来,眉眼间都笼上了一层阴霾,似是有些苦恼的模样,不禁道,“皇上可是在烦恼如何处置福王殿下和誉王殿下?”
诚和帝将她揽进自己的怀抱,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是啊。”
之前他震怒之下吩咐侍卫将欧阳钟和欧阳镶统统抓了起来。
但现在他却是有些烦恼了。
虽然这两个儿子试图陷害兄弟、谋杀亲父,实属不肖,可他的儿子就只有那么几个,如今欧阳镇被流放,欧阳诚也被杀害,若再处置了欧阳钟和欧阳镶,便只剩欧阳铎、欧阳钊和欧阳铄。
他实在是舍不得。
可太子为了救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若他改变主意不处置欧阳钟和欧阳镶,又总觉得对不起太子。
诚和帝现在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李荣华眼底闪过了一抹暗芒,若不是齐皇后,她不会失去的孩子。
当初孩子死时,太医曾经告诉过她,那已经是个成形的男胎。
其实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那都是她心头上的一块肉,然而齐皇后却硬生生的剜去了这块肉,叫她痛不欲生。
现在就是回报齐皇后的时候了。
李荣华唇角微微上翘,暗暗告诫自己冷静,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反而容易起反效果。
“福王殿下和誉王殿下虽然有罪,可到底是皇上的亲儿子,若处置了他们,皇上您定于心不忍。”李荣华缓缓道来,轻柔的嗓音令诚和帝倍感舒适,竟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但若是不处置他们,只怕太子再爱戴父皇,也难免感到不平衡。”
“再者,福王殿下和誉王殿下已是触犯了天启的律法,若不处置他们二人,皇上又如何服众?只怕百姓们会笑称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一句粉饰太平的话而已。”
李荣华说完,似是才意识到什么一般,忙离开诚和帝的怀抱对着他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臣妾妄议,还望皇上恕罪!”
“快起来。”诚和帝起身便将她拉了起来,“你不过是与朕讨论家事,怎能说是妄议?”
李荣华脸色赧然的起身,诚和帝搂着她已下定了决心,这次他是非处置欧阳钟和欧阳镶不可了。
这时帐篷外忽然传来了太监的声音:“皇上,药已经熬好了,是否现在端进来?”
当初连玥给诚和帝开了张药方,因诚和帝喝着感觉比太医院里的那些太医开的药方好,因此便一直沿用了这张药方,无论去哪都会按时喝药,本来虚弱的身子这才好转了许多。
药是不能不喝的,但却不妨碍他向李荣华倒苦水:“这药实在是苦,朕每次喝都觉得受不了。”
看到这样孩子气的诚和帝,李荣华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