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木栅栏和他对望,忽然笑了:“是不是垂死挣扎陛下您是最清楚的不是么?”
诚和帝有些迷惑的看着她。
方才连玥那一笑尽显自信,但平心而论,她的模样绝对说不上倾国倾城,笑起来也说不上动人心魄。他实在是想不通,铎儿为何会迷恋这样一个女子。
诚和帝只能将此归结于欧阳铎见的美人还不多,所以目光短浅上了。
“呵,你只管狡辩。朕答应铎儿来见你一面,现在朕已经来过了,也算信守了承诺,朕就不奉陪了。”说罢诚和帝起身就要走,狱卒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
连之祥蹙紧眉头,下意识去看连玥的反应。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十分冷静,唇角上扬道:“你请便,不过天启若是因此被匈奴攻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也只能归咎到陛下你身上了。”
诚和帝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看向她,眼神凌厉了许多:“你是在咒朕?”
“不敢。”连玥嘴上这么说,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微笑,摆明了就是挑衅。
诚和帝终于领教到了连玥气人的功夫,她能把你治好也能把你气吐血,偏偏你还不能说什么。
深吸了口气,诚和帝按捺住满腔怒火,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连玥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陛下你愿意和我好好谈谈了?”
诚和帝不想承认他被一个女子牵制了,可看着连玥自信的笑容,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心里没底,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连玥也不在意,闲适的靠在墙上凝视着他。
连之祥虽然不清楚连玥的企图,可也知道她敢这么做,必定是打算好了的,因而也没有出声。
狱卒在一旁看着两人对峙,满脸不解,只觉得沉默的氛围令空气仿佛也被冻结了。他不禁搓了搓双臂,然而在诚和帝率先开口之前,他也不敢说什么。
诚和帝知道连玥在想什么,连玥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先开口的人就等于失去了主动权,也就落于下风。
本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但他已经在连玥面前败下阵过一次,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连玥就更加无所谓了,反正她现在除了天牢外哪都不能去,站着也是站着,不差这么一会儿。
看着连玥那张嘴角微微上翘的脸,诚和帝恨不得将她的嘴掰开,但这还有连之祥在,还有狱卒在,他要顾全自己的面子。
终于,还是他再一次败下阵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诚和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看着连玥的眼神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从以前的慈爱,变得后来的怀疑、厌恶,再到现在的欲除之而后快。
连玥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是什么都没说,只轻描淡写道:“我要那几封信。”
“信?”诚和帝故作不解。
“指证我父亲通敌叛国的信。”连玥正色。
“好吧,朕现在就吩咐人拿来。”诚和帝说完朝狱卒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去办了。他闲适的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的看着连玥。
她倒要看看,连玥还能耍什么花样。
信很快就被拿来了,连玥摩挲着有些粗糙的纸面,忽然觉得十分可笑。
连之祥这一生都勤勤恳恳的在为朝廷效命,可最后换来了什么?就这几张纸就决定了一个人在诚和帝心里的信任程度……呵。
看到连玥唇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诚和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连玥倒是没有让他多等,在诚和帝不耐烦之前便问道:“陛下,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诚和帝眼底划过了一抹疑惑,连玥这话简直问得莫名其妙:“这种小事你都要问朕?只要一看看信上的落款日期不就知道了么?”
“是么?”连玥低下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诚和帝忽然发现,其实连玥在思考的时候那种冷静理智的模样十分迷人,可那又如何?他既然已经决定要将连玥铲除,就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改变自己的决定。
“但是——”连玥话锋一转,唇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冷笑,“如果这封信确实是在一两个月前写的,纸的痕迹会变浅,而且旁边还会有墨迹和尘物。但这上面的痕迹很深,而且还有墨纹。很显然,是有人在最近写了这封信,想借此来诬陷我父亲通敌叛国!”
连玥说起话来掷地有声,自信的姿态让人无法置喙。
然而诚和帝却是咬牙肯定:“你这是在狡辩!狡辩!”
难道要他承认是自己错了么?
“是吗?”连玥的态度很无所谓,诚和帝的态度对她根本没有一点影响。
连玥随手就掏出了银针套,从中取出了一根银针看了看。
诚和帝蹙眉,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是不是要毁灭证据?”
连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却明明白白的写着两个字——轻蔑。
诚和帝被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