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百里楚雄侧眸瞄了眼小小,小小自然心领神会,将匕首押在夏候玉莹的雪颈上。
“父……父王……”夏候玉莹登时面色惨白,颤抖着开口求救。
“夏候博!你若能胜得了我,我便放你女儿离开,发誓以后不再骚扰你,若你输了也大可放心,我仍然不会伤你女儿半分,只不过……你是看不到了!”百里楚雄冷冷开口,旋即点足而起,直朝夏候博而去,夏候博自然不敢怠慢,眼前之人在十几年前便与自己不相上下,如今见其起点轻盈,想来这些年武功更是精进不过,反观自己这些年,除了勾心斗角朝廷上的纷争之外,很少有时间到校场习武,这一战是胜是负还真是未知数。
二人顺间斗在一处,一时间刀光剑影,火花四溅,高手对决的那种速度让一侧的小小和风刃惊愕不已,他们甚至看不到人影,只觉眼前有两抹黑光正你来我往,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状况。
“父王……”这是夏候玉莹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不是因为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而是夏候博的安危,她从没未见过这种阵势,父王不管与谁交手,都会在三招之内将其制服,可眼前,她甚至捕捉不到夏候博的影子,自小到大,她是飞扬跋扈,是目中无人,可在夏候玉莹心中,却对夏候博有着极深的父女之情,平日里她自不会表现出来,可现在,她当真害怕,若那个一直将自己捧在手心呵护倍致的父王不在了,那她……不敢想,夏候玉莹只紧盯着眼前的两人,目不转睛。
不知过了多少回合,突然一道身影倏的自光环中飞了出去,待众人定盯一看,却见夏候博颓然倚在树边,花白胡须上已然染上血迹。
“父王……”夏候玉莹惊愕开口,眼底满是忧心和惊恐。
“夏候博,你的武功真是差了许多呢!该是这些年的清福享的吧?”百里楚雄冷笑着走向夏候博,眼底尽是鄙夷和厌弃。
“百里楚雄,当年之事我自问问心无愧,不管你信与不信,当年我曾将那十万军卒好生安葬,而且还为每个人发放了安家费,也算是……”
“你是想说也算是对得起他们?呵!多么好笑呵!若不是你,他们也该到了在家抚儿弄孙的年纪,可如今呢!黄土掩白骨,他们至死都在恨你!恨你为什么不发兵!!”百里楚雄眼底凶光更胜,每每想起当年情景,他都会觉得心痛,痛的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若不是为了报仇,他又岂会苟活到今日。
“不管你怎么说都好,只求你放过玉莹,若她有错,也都错在我这个做父亲的疏于管教,错不在她!”夏候博心知自己不是百里楚雄的对手,如今只希望自己女儿能逃过此劫。
“我百里楚雄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你不动夏候玉莹半根汗毛,自会言而有信,倒是你!不管怎样,我都要对那十万弟兄有所交代。”百里楚雄说话间扬起手中宝刀。
二人再度战在一处,胜负却已是了然。一侧,夏候玉莹分明听到夏候博刚刚的乞求之语,心碎裂成一地残片,自懂事以来,她从未听过自己的父王在任何人面前如此卑微开口,甚至在当今皇上面前,父王亦有自己的威严,可如今,为了自己,一向高高在上的父王竟然放下所有的尊严哀求,这让她情何以堪。
“父王……父王……”主在夏候玉莹深思之际,夏候博的身影再度飞出光圈,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猛的喷出,在暗夜划出一道绚丽的红。泪,汹涌而落,夏候玉莹几近疯狂的大叫。
“啧啧……早知你如此不堪,我便不用这嗜血宝刀了呵……”百里楚雄不以为然开口,刀尖已然抵在夏候博的颈间。
“若你当初在我的位置,也会做出……咳咳……做出和我一样的决断,十万军卒尸横遍野,总好过三十万士卒全军覆没,可若我是你,也必会报这血海深仇,死在你手里,我无怨无悔,只是……”夏候博吃力扭着看向一侧的夏候玉莹,眼底顺间流露出慈父的眼神,他真的心疼,若自己死,玉莹该怎么办?没有自己的庇佑,她会不会坚强的活下去?
“给你半盏茶的功夫,有什么话想对你女儿说就快些!”百里楚雄冷冷开口,心底,却有一丝触动,若自己在他的位置……
“玉莹……”夏候博吃力搥地而起,踉跄着走到夏候玉莹身侧,苍白的唇荡出一丝微笑,血却自唇角汩汩流出。
“父王……对不起!对不起啊……若不是玉莹不中用,也不会被擒!这些年来,玉莹一直任性,可你都那么包容!玉莹现在知道错了……父王,玉莹不能没有你啊……”夏候玉莹歇斯底里的哀嚎,泪水盈溢出眶,心底仿佛似被人用手狠狠揪着,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