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段沐嫣深吸口气,泪水止不住的奔腾而出。
“沈寒笙,此生纵是负你,沐嫣也定要为皇兄报仇,你让皇兄含恨而终,沐嫣便让你生不如死,莫不是沐嫣无情,实乃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凄冷的声音,含恨彻骨,如杜鹃啼血,如末日悲鸣。那声音低低沉沉,仿佛用尽了段沐嫣所有的力气,眼前忽然浮现过去种种,神秘邪魅的沈寒笙,温柔似水的沈寒笙,至死不弃的沈寒笙,嘭的一声,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如同摔碎的镜子,碎裂无数碎片,在段沐嫣心里灰飞烟灭,她只记得不共戴天的沈寒笙……
房门开启一刻,冷冰心与夜离顺间停止争吵,目光齐齐看向眼前之人,只见沈寒笙剑眉紧皱,脸色煞白如雪,俊美的容颜如覆冰霜,那双眼透着一股让人生畏的寒芒。夜离心知不妙,却如何也没问出来冷冰心到底对段沐嫣做过什么,想来主人是兴师问罪来的,心,陡然紧绷,纵然想要放弃,可还是舍不得看她就这么死在主人手里。
“主人……”夜离先一步开口,却被沈寒笙拦了下来。
“冰儿,你的芒针呢?”冷冰心早已做好必死的准备,在沈寒笙进门一刻,她便已经知道结果,可她不后悔。
“冰儿自知……”冷冰心正欲绝然赴死之时,却见沈寒笙疾步走向自己。
“把所有的芒冰拿出来!快!”沈寒笙从没如此彷徨过,这一路上,他脑海里全都是段沐嫣那双幽怨的目光,她知道什么?不可能!这件事除了自己,夜离,还有冷冰心,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只要毁了芒针,这件事便可以永远隐瞒下去!
“回主人,冰儿的芒针早在对付鬼罗刹的时候已经全数用尽,如今冰儿手里,没有一根芒针。”冷冰心狐疑看向沈寒笙,见其面色微缓,心中莫名质疑,难道段沐嫣没有怪主人?不会!以段沐嫣与段景阳的兄妹情义,她不会让段景阳枉死,可此刻沈寒笙的表现,却不在冷冰心意料之内。
“主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侧,夜离亦有些糊涂。
“没事,你们记着,从此刻开始,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提起段景阳之死,懂了?”沈寒笙冷声开口,面色沉凝。
“属下明白!”夜离垂眸领命之时,沈寒笙已然离开房间,待沈寒笙身形渐远之际,夜离猛的关紧房门。
“你居然将段景阳之死告诉了段沐嫣!”夜离不可置信的看向冷冰心,心底绝望至极。
“如果我真的将此事告诉段沐嫣,那主人刚刚便不是这种表情了!”冷冰心挑眉开口,不以为然,这一刻,她忽然不知道段沐嫣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在怀疑自己?还是……夜离不语,虽然他不相信冷冰心,可她的话却不无道理。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打破了晨曦的宁静,待管家将府门打开时,正看到夏候玉莹赫然站在门外。
“玉莹郡主?您……您是来找王爷的?可王爷他……”未待管家说完,夏候玉莹猛的推开管家,径自朝沈寒笙的房间而去。幸而当夏候玉莹闯进来的时候,沈寒笙已然穿戴整齐,在看到夏候玉莹一刻,沈寒笙微挑剑眉,薄唇轻启间似有不悦。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这里该是本王入寝之处,玉莹郡主就算有再急的事,也该在正厅稍候,待人通禀后,本王自会相迎,这般唐突闯进来,似乎不妥。”修长的玉指整理着自己腰间的系带,沈寒笙慵懒开口,自夏候玉莹出现至今,正眼都不曾瞧她一眼。
“寒笙!玉莹来只想告诉你,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可以和父王断绝父女关系,只要你肯留我在你身边,我不介意做什么,哪怕只是一个贴身丫鬟也好!”夏候玉莹泪眼朦胧,纵然夏候博说的再坚决,可她仍然无法放弃对沈寒笙的占有和依赖,就算没了尊严,她也要争取留在沈寒笙身边的机会,只有留下,她才会有一线生机。
“这么尊贵的丫鬟本王可用不起,郡主还是不要胡闹的好,若让荣王知道你在这里,说不定会到父皇那里告本王虏走他的宝贝女儿呢,这个罪名本王更是承担不起,如果郡主无事,还请郡主回去。”俊美的容颜没有一丝留恋,清越的声音不带半点温柔,沈寒笙依旧摆弄着腰间的玉佩,薄唇勾起的弧度蕴藏着掩饰不住的鄙夷和不屑。
“寒笙!我是认真的!你不要这么快赶我走,试一天,我只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向你证明,我比任何人都适合你!”晶莹的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夏候玉莹急切开口间已然迈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