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灭,谋臣亡!段辰!你先害死了窦靖,齐虎,又逼走了徐天舒,刘力,本王不及丞相啊!他早看出你的险恶用心,一夜之间不知所踪,只有本王,还傻傻的守着你!守着大莫国土!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今日之辱!要杀便杀!本王死不足惜,只求上天有眼,让本王在天之灵看看你是如何国破家亡的!哈哈哈……”一番铿锵之词说进了每个人的心里,殿前的周,吴,楚三位王爷亦面面相觑,心底,也是百般焦急。
“魏王!你太放肆了!你已经犯下死罪,居然还如此嚣张!简直气煞朕也!来人,将魏王托出去斩了!”魏王的话仿佛利刃般字字插在段辰的心里,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在朝堂上被人如此毫不留情的指责谩骂自然气极,可当‘斩’字出口之时,段辰陡然清醒,眸光顺间瞥向段星逸。
让段辰万没料到的是,段星逸竟然如雕像般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出来替魏王求情的意思。眼看着魏王就要被侍卫们拉出去,整个朝堂竟无一人应声,段辰心急如焚,纵然他再生气,也不想魏王就这么死了!
“段辰!我魏王无愧于天地!我今日死在你这个昏君手里,至少我不是亡国之臣,他日你被人斩于马下,你就是亡国之君!我就等着这一天呐……我在下面等你!”魏王疯狂咆哮,字字句句都似乍雷般击在段辰的头顶。
“来人!将魏王带回来!”此刻,魏王已然被人拉出朝堂,若再不开口,便是必死无疑了。段辰失望的瞄了眼段星逸,继而怒视魏王。
“你刚刚说朕会成亡国之君,朕偏偏不信,少了你一个魏王,大莫依旧固若金汤!今日朕暂不杀你,来人,将魏王押入天牢!退朝……”段辰暴戾开口,未待众臣子叩拜便已离开金銮殿。
看着段辰的身影陡然离开,段星逸心底不免阴郁,本以为这一次魏王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段辰竟然将自己的金口玉言收了回来,看来自己还得在段辰面前好生解释一番了。
夜色幽冷,月光透过树枝洒下斑驳的光影,树林深处,一道明晃的篝火熊熊燃烧着,火光的映衬却没有让那张面具染上一丝温暖,萧谨枫不停的拨弄着眼前的篝火,生怕马车里的人着凉。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你也早些休息吧?我来看着……”不知何时,段沐嫣已然走下马车,到了萧谨枫的对面。
“不悔多谢阁主关心,这等风餐露宿之事不悔已经惯了,倒是辛苦了阁主,外面冷,阁主还是回到车里,免得病着了。”篝火对面,那张倾城的容颜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一如当日初嫁时的段沐嫣,可那双眼却深邃的让人再也捉摸不透,太多的误会和心结,让他错失了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原本以为只要对诗柔从一而忠,便是求仁得仁,可万没料到的是,他不仅辜负了诗柔的一片心意,更无情的伤害了眼前的女子,段沐嫣走上今天这样一条不归路,他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
倘若当初被苏锦绣诬陷之时,他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她,保护她,用心去在乎她,爱她,或许现在已然不是这副光景,可这世上哪里会有如果,错了就是错了,此生,他只能带着这张面具,默默的守在她身边,她的愿望,就是自己的愿望,她的野心,自己也一定会倾其所有的帮她。是补偿?是忏悔?亦或是早已入心的爱,萧谨枫根本分不清楚,可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能够陪在她身边,已经足够。
“在想什么?”除了那双暴露在面具之外的眼睛,段沐嫣几乎无法了解眼前的男子,可也就是那双眼睛,让段沐嫣没有条件的相信。
“呃……没有,属下只是在想,段星逸何以会对魏王下手?他的目的何在?这么做,难道皇上就没有丁点的反对吗?”萧谨枫微有一震,继而淡淡开口。
“这件事我也想不明白,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是铲除魏王的最佳时机,至少也要登基之后,他才会有这样的资本,现在就开始这么盲目的除杀异已,只会弄的朝堂人人自危,若此时有敌军来犯,大莫如何应付!也不知道魏王现在怎么样了……”段沐嫣蹙眉分析,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段星逸的心机和手段,他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就在此刻,一只飞鸽忽然出现在夜空之中,萧谨枫陡然跃起,将飞鸽虏在手里。
“有消息了?”段沐嫣心中焦急,忙起身走到萧谨枫身侧。萧谨枫亦不犹豫,登时拆开飞鸽脚下的竹筒,打开里面的字笺。
‘魏王暂无性命之忧,请主人放心,子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