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劳花姐让人把洗澡水送来,不过要准备大一点儿木桶,小了不舒服……”霓裳柔声吩咐。
“行……没问题……那你先歇着,我这就去准备……”冯桂花生怕怠慢了霓裳,登时转身离开梅羽轩。
就在房门紧闭的那一刻,霓裳忽然拽过候在一侧的杏儿,一只手却早已揽过杏儿的腰枝,樱唇间的碰触,使得杏儿身子不由的轻颤……
紫蝶轩内,段沐嫣才一踏进,便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继而吩咐子敏候在外面。
待房门紧闭一刻,燕无痕忽然自幔帐后面走了出来。
“属下叩见阁主。”燕无痕恭敬下跪,谦卑开口。
“快起,是不是查到窦靖的消息了?”段沐嫣急匆上前将燕无痕双手搀扶起身。
“回阁主,外面传言,窦靖因与南越四皇子私通书信被揭发,才会引来杀身之祸,而揭发的那个人,正是刑部侍郎吴秉诚,现在皇上已经下旨,十日之后将窦靖在午门斩首示众,属下夜探刑部,曾看到那几封书信,上面的笔迹的确是窦将军的。”燕无痕据实回禀。
“父皇真的要杀窦靖?”段沐嫣不可思议道,在她印象中,母妃曾告诉过她,窦靖是父皇最信赖的朝臣之一,当年沙场之上还曾救过父皇一命。
“没错……而且属下还从其他地方得知,这个吴秉诚已然成了太子的爪牙,也就是说,真正要窦靖命的,并非皇上,而是太子!”燕无痕虽不懂朝政,但窦靖乃大莫英雄,对此人,燕无痕倒有几分敬佩。
“段星逸……果然是他,看来他已经开清除异己了,既然是皇上开了金口,想来窦靖必死无疑……”段沐嫣若有所思道。
“阁主,难道就让窦靖这么死了?”燕无痕相信,段沐嫣让他查窦靖,必是有更深层的含义。
“父皇是想为段星逸肃清心腹之患,我偏偏不让他如愿!无痕,这几天你要多加留意天牢的动静,如果实在没有回转的余地,我们便来个偷天换日。”段沐嫣坚定开口。
“是!”燕无痕恭敬领命。
“还有,这几天你暗自与镇国夫人联络上,暂且无需要报上身分,只需要取得他们的信任,一旦,我们走这最后一步,便要将镇国将军府的人一并送离皇城,以留后用。”段沐嫣心思缜密,这是她问鼎皇位的第一步,或许她想做皇帝的想法不够成熟,但为自己笼络人心还是必要的。
“属下明白。”燕无痕暗自佩服段沐嫣,有如此胆魄之人,他日必成大气。
此时,子敏的声音忽然自外面传了进来。
“呃……是啊……我家小姐来了,正在里面呢……”子敏话音未落,冯桂花已然推门而入。
“我说梦嫣呐,见你一次可真是不容易,你的那些事儿都办妥了?”冯桂花一脸笑意,只是声音中却有些愠怒之意。
“瑶儿……”此刻,段沐嫣正坐在桌边,玉手端着茶杯,侧眸看向瑶儿,瑶儿微微颌首,径自走到冯桂花身侧。
“花姐,这里是两千两银票,归你了,就算是补偿上一次失约的损失吧,若是不够的话……”瑶儿正欲再掏,却被冯桂花拦了下来。
“够……够了够了……您看,梦嫣姑娘怎么这么客气啊,不就是差了一场嘛,谁还没有个急事儿,花姐来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要是没事儿,那我就告退了?”冯桂花登时一脸堆笑,与刚刚进来时大相径庭。
“花姐,刚刚我看到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入住在隔壁的梅羽轩,不知道那位女子什么来历?”段沐嫣好奇开口。
“呃……您说的是霓裳姑娘啊,她可是领南一代的头牌,这不,在领南呆腻了,想来皇城转转,所以就暂时安置在梅羽轩了,这……您不会介意吧?”冯桂花试探道。
“花姐言重了,同是为怡春院效力,梦嫣怎么会介意呢,而且上一次如果不是冰心姑娘救场,梦嫣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来,多了个相互照应的姐妹,嫣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段沐嫣轻搁下茶杯,淡淡回应。
“呦……我就知道嫣儿姑娘你心胸宽广。”冯桂花喜笑颜开道。
“行了,嫣儿也累了……”段沐嫣悠然起身,冯桂花见势登时识相的退了出去,此刻,为霓裳送洗澡水的丫鬟们也退了出来。
待冯桂花走远,瑶儿缓步走到段沐嫣身侧。
“小姐,您是怀疑那个霓裳?”瑶儿警觉道。
“谈不上怀疑,这里的人和事与我们本没有多大关系,只是这个怡春院到底该有多好,才会招来冷冰心和霓裳这样的人物,你不觉得奇怪么?”段沐嫣柔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