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怀看一看沾在手上的鲜血,悠然道:“你很聪明,能发现我藏身在帘后,可为什么这么聪明的人,不知道善待自己呢,真是可惜了这身细皮嫩肉。”
阿紫悲伤地看着他,“奴婢死不足惜,但皇后娘娘和齐王,都是真心为了太子了,为什么太子您就是不肯相信。”
予怀取过帕子拭一拭手,凉声道:“如果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为什么你宁可死,也不肯说出他们的谈话,就这样还口口声声让我相信,阿紫,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阿紫一时竟无言以对,半晌,她涩声道:“以前您不会说这样的话。”“那是我以前太相信外人,可现在不会了,所以……”他抬眼,落在满是伤痕的阿紫身上,“若不想死得太难受,就说出实话。”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阿紫如坠冰坠,“别以为你娘和大哥真的逃走了,我都在
这里了,附近又怎么会没人把守,你的做法,不过是让他们去外面兜一圈,吹吹风雪罢了。”外面隐约传来几声嘈,但很快就被风雪声掩盖,不复听闻。“不要!不要!”这句话击溃了阿紫仅有的信念,瘫倒在予怀脚下,“他们是无辜的,求殿下开恩。”见予怀不为所动,她有些绝望地道:“贵妃娘娘最是宅心仁厚,她若知道殿下这样滥杀无辜,一定会很伤心
。”
予怀眉目一寒,用力钳住阿紫下巴,一字一字道:“不要拿母妃来压我,是你们想要夺我太子之位,你们都该死!”
听到这话,阿紫突然笑了起来,连眼泪都出来了,“是,是有人要夺太子之位,但并不是主子,更不是齐王,而是太后;可笑您竟然帮着敌人,真真是蠢得可怜!”
“放肆!”阿紫的话刺痛了予怀,愤怒在他眼里疯狂凝聚,“我没有那么多耐心被你玩,再不说的话,你就等着给你娘和大哥收尸吧!”
阿紫面色苍白如纸,可始终没有说话,别说她没有听到沈惜君和予恒的密语,就算真听到了,也……也不能说。
“好!有骨气!”弥漫在予怀脸上的冷笑,在惨白天光的照射下,显得阴森森,“来人,把他们押上来!”
等了一会儿,有人走了进来,但并不是予怀以为的任氏母子,而是两名护卫,身上有几处伤痕,正在不断往下滴血,面色皆难看得紧。
予怀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人呢?”
“启禀殿下……”二人对视了一眼,艰难地道:“人被林千救走了。”
予怀难以置信地盯着二人,“再说一遍!”
二人怕他怪责,急忙跪下道:“卑职二人原本已经抓到任氏母子,但林千突然发难,趁卑职二人不备,突然出手,并救走了任氏母子。”
予怀大怒,厉吼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吗,由着他把人带走,为什么不追?”
“追了,但……实在追不上。”护卫话音未落,予怀已是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立刻来报?”另一名护卫赶紧道:“殿下叫卑职二人之时,刚刚才回来,正想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