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予恒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予怀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顾不得满是鲜血的双手,伏身跪下,“太子英明!”
予怀面无表情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张远罚去宁古塔为奴,终此一生,不得再回金陵。”
张远知道,这已经是予恒拿性命换来的最好结局,“多谢太子不杀之恩!”
阿财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反翻,急忙道:“太子,张远多番欺瞒,又对您不忠,万万不可轻饶!”
予怀本就心烦意乱,被他这么一说,更是火上心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阿财被他瞪得脖子发凉,赶紧低了头,“奴才不敢!”
在予恒和张远被带下去,予怀也随即离开,直至他走得不见踪影,阿财方才打着哆嗦站了起来。
宁月正好回来,看到残留在地上的血,心中一喜,“张远死了?”
“没有。”阿财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宁月皱起两条秀气的眉毛,不悦地道:“又是齐王,真是碍手碍脚。”
“那现在怎么办?”宁月咬一咬手指,凝声道:“现在风头火势,咱们还是不去凑热闹了,虽说张远没死,但好在齐王被关入京兆府大牢,这件事一定会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还有皇后,她是齐王养母,绝不会坐视不理,咱们
也算是有个交待了。”
阿财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这个理,那我回去做事了。”
“去吧。”在阿财走后,宁月也转身准备去刘三娘那里,令她没想到的是,江安竟然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宁月按下惊诧,笑吟吟地走过去,“叔父不是跟殿下一道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江安沉着脸道:“殿下让我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瞧见了一些东西。”
这句话令宁月一惊,予怀让他来的,难道……予怀对他们起疑了?
她按下心里的惊疑,茫然道:“叔父看到了什么?”“你不必再惺惺作态,刚才你和阿财的话,我全都听到了,你们……你们果然是一伙的,联合起来加害花蕊和张远。”说到这里,江安满面痛心地道:“亏我还帮着你说话,你竟然……竟然……”他气得说不下
去,待缓了口气后,怒气冲冲土指着宁月喝问道:“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宁月一脸无辜地道:“我真不知道叔父在说什么,我就是恰好碰到阿财,随口问了几句,什么加害花蕊和张远,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叔父一定是听错了。”
“听错?”江安气极反笑,指着她道:“你不说是不是,好,我告诉太子殿下去!”
江安拂袖要走,在经过宁月身边时,耳中传来异常冷漠的声音,“好好的装糊涂不行吗,非要把事情挑出来。”江安身子一震,转头看着宁月,后者脸上已经找不到刚才的无辜和天真,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安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