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予恒一脸诧异地道:“母后何出此言?”
见他在这里装糊涂,沈惜君气不打一处来,“陷害太子,诬蔑张远,违逆你父皇,包庇环琅阁贼子还与神机营动手,这一桩桩一件件,你真当本宫不知道吗?”
予恒面色平静的听着,待她说完后方才道:“这些事情,母后是从哪里来的?”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
“儿臣确实与神机营交过手,但那是他们无理在先,至于其他事情,与儿臣无关,母后不要听信小人馋言。”
沈惜君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笑,“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实话?”
“儿臣对母后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倒是母后……”予恒抬起头,迎着沈惜君恼怒的目光,“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儿子。”
沈惜君气得说不出话来,阿兰在旁边小声劝着,她勉强缓了口气,痛声道:“你可知你把你父皇气得吐了血?”
予恒面色一变,当即就想问东方溯病情,然而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改而道:“父皇身子不好,母后该找太医才是,找儿臣做什么,儿臣又不会瞧病。”
“你……”沈惜君痛心地看着予恒,她几乎快要不认得这个一手养大的儿子了,“他可是你父皇,你就没有一点难过吗?”
予恒吹一吹滚烫的茶水,盯着倒映在茶水中的半张脸庞漫然道:“父皇生了病,母后就让儿臣心疼他,那儿臣生病,儿臣受委屈的时候,谁来心疼?”
“母后心疼你!”沈惜君脱口道:“这二十年来,母后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到底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予恒抬眼道:“你是没有亏待过我,可你也从来没有为我做过什么,争过什么。”说到这里,他漠然一笑,“也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又怎么会尽心尽力。”
沈惜君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气得胸口发闷,半晌喘不上气来,阿兰急忙替好抚胸顺气,同时生气地瞪着予恒,“殿下怎么能这样和主子说话。”
“为什么不可以?”予恒讽刺地道:“她一见到我就帮着别人责问,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母亲。”
“主子就是因为关心殿下,才希望你能够悬崖勒马,不要一错再错。”阿兰的话换来予恒更讽刺的笑容,“凭什么我争太子之位就是错,予怀就是理所当然,一样都是皇子,都是龙子凤孙,公平吗?”
沈惜君扶着阿兰的手站起来,咬牙道:“你要公平是吗,好,本宫跟你好好论一论公平二字。”
“你母亲蛇蝎心肠,几番谋害贵妃,最终自食恶果,贵妃念你年幼无辜,将你交给本宫抚养,这二十年来,更是对你关爱有加。你现在大了,却是害她的儿子,弄得天下人都以为予怀贪污赈银;本宫问你,这公平吗?公道吗?”
“呵呵。”予恒低低一笑,讥声道:“母后与贵妃还真是要好,宁可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不要,也要帮着她说话。母后口口声声说我害太子,证据呢?”他起身,在沈惜君耳边幽幽道:“没有证据的,你永远都找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