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定能够熬过来。”
如果朕不在了呢?
这句话在嘴边打了几个转,终是没有说出口,千雪太聪明,只要他稍稍露一点口风,恐怕就瞒不住了。
东方溯忍着心中的悲伤,呵呵笑道:“你说的不错,只要咱们夫妻齐心,就没有熬不过去的艰难苦困。”
从漪兰殿出来,已经是晌午时分,在经过上林苑时,东方溯突然停下脚步,张进连忙道:“陛下怎么了?”
东方溯蹙眉道:“朕……似乎听到哭声了。”
张进闻言,侧耳细听,果然听到一缕细幽的哭声,应该是从林子里面传出来的,他小声道:“奴才去看看。”
不久,张进带着一个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小宫女出来,“启禀陛下,是她在哭。”
宫女连忙伏地,惶恐地道:“奴婢不知陛下在此,惊扰了陛下,奴婢该死。”
“为何哭泣?”
“奴婢……”宫女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奴婢思念家中患病的父亲,所以忍不住哭泣,并非有意惊扰,求陛下恕罪。”
东方溯垂目道:“你父亲得了什么病?”
“半个月前,家中来信,说奴婢父亲贪酒多喝了几杯,结果第二天起来,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大夫说是中风了,以后恐怕也好不了,多亏家里还有哥嫂在,否则真不知该怎么办。”说到伤心处,她又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张进喝斥道:“陛下面前哭哭涕涕的成什么样子,赶紧把眼泪收了。”
宫女连忙手忙脚乱地擦去眼泪,随即她大胆子道:“陛下,奴婢能否求一个恩典?”
东方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想出宫看望?”
“是。”宫女忐忑不安地点着头,“求陛下恩典。”
东方溯默然片刻,对张进道:“你让内务府查证一下,若属实情,就让她出宫一趟。”
宫女大喜过望,连连磕头,“多谢陛下恩典!”
在打发宫女离去后,东方溯抬头望着日影渐移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忽地道:“太后怎么样了?”
张进如实道:“还是老样子,疯疯颠颠,谁也不认得。”
东方溯默默半晌,道:“准备车驾,朕想去一趟畅春园。”
张进知道他是被那个宫女勾起了心思,轻声道:“陛下身体才刚好,还是缓几日再去吧。”
“朕没事,去准备吧。”见东方溯态度坚决,张进只得下去准备,不多时,一辆马车载着东方溯往畅春园行去。
“陛下,咱们到了。”张进的话将东方溯自沉思中惊醒,扶着张进的手下了马车。
望着笼罩在秋阳中的畅春园,东方溯说不出是什么心思,梁氏一事后,他还是第一次来畅春园。
梁氏死了,容氏回宫了,就只有陈太后还住在畅春园里,人来人去,只有景色依旧如初。
东方溯见到陈太后的时候,她正用双手在院子里挖草,弄得满手是泥,非说这些杂草是用来治病的,宫人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