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来者自是江越,他翻身下马,将马绳扔给后面的随从,漠然道:“我一接到你的书信就立刻日夜兼程赶来。”
江叙目光一颤,竟然惊动大哥亲自赶来,看来那个方寻本来头不小,难道……真是钦差?
想到这里,他连忙道:“这下雪天的,大哥一路赶来想必十分辛苦,快请进去歇一歇。”
江越点点头,随他来到正堂,江叙亲自沏了茶递到江越跟前,恭敬地道:“大哥请用茶。”
江越环视了一眼垂手站立在两边的下人,淡然道:“让他们都下去了。”
“是。”在打发下人离去后,江叙将茶又往前递了一递,讨好地道:“大哥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江越看也不看散发着温热水汽的茶水,只一味盯着江叙,盯得后者心里发毛,不安地道:“大哥您这是看什么呢?”
江越暗自吸了口气,“我问你,那个人当真自称方寻本?”
“是。”江叙捧着双手发酸,把茶搁到小几上,“他用的就是这个名字,大哥是不是认识?”
江越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问道:“他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还有一个夫人和三个子女,最大的十几岁,小的两个应该都还不到十岁,都住在城西一家客栈里。”说着,他再次问道:“大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扬州?你又是怎么跟他们认识的?为什么要打听他们的事情?”
面对江越抛出的一连串问题,江叙有些不乐意地道:“大哥,你怎么问得跟审犯人一样?”
江越双目一瞪,喝斥道:“我让你回答就回答,哪来那么多废话,快说!”
江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大哥,无奈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两淮盐价高涨的事情被他瞒了下来。
“这么说来,你跟他是在青楼认识的?”
“正是,此人极是嚣张狂妄,先是在红袖阁捣乱,后来又强行赎走琴清,实在可恶。”
听着他的回答,江越一阵冷笑,“什么时候学会对大哥撒谎了?”
江叙心中一跳,急忙道:“大哥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对……”
“啪!”江越猛地一拍小几,茶盏弹了起来,茶水都洒了出来,“还在满口胡言,你身为两淮盐政使,虽不直接掌管扬州城,但到底是从三品官员,扬州知府见了你也要行礼,还会应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商人?甚至为此特意修书问他们的身份?你当大哥是三岁小儿,由着你唬弄吗?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江叙听得心惊肉跳,但勾结盐商纵容抬高盐价,从而中饱私囊的事情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一边转着心思一边道:“他说自己是从金陵来的,大哥您也知道,金陵那地方遍地是皇亲国戚,我怕给大哥惹麻烦,所以先问上一声,哪知引来大哥这样的误会,真是冤煞我了。”
江越牵一牵唇角,勾勒出一抹森冷的笑纹,“这么说来,倒还是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