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真要打断他的手,吓得后者面色苍白,颤声道:“你们……你们不要胡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庆丰米店的吴中,你们要是伤了我,一定没好果子吃。”
“庆丰米店……”冯岚点点头,“我记下了。”就在吴公子以为她惧怕自家势力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句令人惊恐欲死的话,“米店不用再开了。”
这一次,吴公子就算再傻,也看出冯岚不是青楼女子了,结结巴巴地:“你到底是什么人?”
丫环漠然道:“你没资格问我家小姐的名字,你只需记得,在扬州屹立几十年的庆丰米店是毁在你手里就行了。”
且不提吴公子在那里鬼哭狼嚎,冯岚目光森森地盯着琴清,犹如一条择人欲噬的毒蛇,半晌,她张嘴露出雪白的贝齿,“你倒是好手段,差一点就被你给害了!”
琴清微微一笑,云淡风清,“我不过是与姑娘开个玩笑罢了。”
“可我不喜欢你这个玩笑,红袖阁……”她环视周遭一眼,对剩下的几名家丁道:“给我把这里砸了,记着,砸干净了,不许留下一件完整的东西。”
龟奴面色一变,急忙道:“还请姑娘适可而止。”
冯岚迭声冷笑,“你就是一个龟奴,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还有,本姑娘的字典里,就没有‘适可而止’这四个字。”
“红袖阁虽是青楼,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我劝你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我们这里的东西都不便宜,你现在砸的痛快,等告到官府,可就得一五一十赔出来。”
冯岚对龟奴的话嗤之以鼻,“本姑娘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说着,她扬声道;“给我砸,狠狠得砸!”
“出什么事了?”一名锦衣女子蛾眉紧蹙的走进来,正是艳娘。看到她,龟奴犹如见了救星,急忙迎上去将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这么一会儿功夫,吴公子胳膊已经生生被人打断,正在那里哀嚎。
艳娘点点头,对紫鹃道:“没事了,你扶琴清回房吧。”
“不许走!”冯岚憋了一肚子气,哪肯轻易放过琴清,她打量了艳娘一眼,毫不客气地道:“你就是红袖阁的老鸨?”
艳娘笑容满面地道:“正是奴家,冯小姐有礼了。”
见她一语道破自己身份,冯岚满面惊讶,“你认识我?”
艳娘笑语玲珑地道:“冯小姐乃扬州第一才女,奴家要是认不出来,哪不是讨打吗?”
知道冯岚的身份,吴公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谁不好惹,偏偏惹上这位姑姐姐,旁的不说,这只手算是白断了。
“倒是有几分眼力劲。”冯岚轻哼一声,“你底下的姑娘蓄意陷害羞辱我,你倒说说,这笔帐要怎么算?”
“冯小姐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他们一般计较,改明儿我亲自带上东西,去冯府赔礼道歉。”艳娘在风尘中打滚十几年,说出来的话自是八面玲珑,让人挑不出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