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就直说了吧,你这次犯的错太大,大到你一人的性命无法弥补,更别说你还跑到畅春园来了;秀英、你母亲甚至予瑾,都会成为这件事的牺牲者。”
梁承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激动地道:“姐姐和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她们是无辜的,他不能那么做!”
陈太后嗤笑道:“陵阳那些百姓难道不无辜吗?结果还不是被你劳役而死。”
梁承栋身子一晃,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青白交错,难看到了极点,良久,他双目无光地看着陈太后,“那现在……现在要怎么办?”
“你是非死不可,但秀英和你母亲尚有一线生机。”陈太后的话,令梁承栋精神一振,急忙道:“请太后指点迷津。”
陈太后目光一转,落在梁氏身上,“你告诉他吧。”
梁氏露出痛苦之色,艰难地道:“太后……太后说让我亲手将你交给陛下。”
“不错,只有这样,才能让皇帝相信,秀英没有参与这件事,也才能保住他们母子的性命,包括你的母亲。好了,办法哀家已经告诉你们了,要不要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她闭上双目不再言语,一颗颗珠子无声滚过指尖。
梁承栋跌坐在椅中,神色痛苦不堪,他不想死,但眼下的形势逼得他非死不可。
许久,他暴射出一缕精光,盯着陈太后道:“是否我死了,三殿下就还有机会。”
陈太后意味深长地道:“他是哀家的嫡亲孙子,只要哀家在一日,就一定亏待不了他。”
尽管她不曾明说,但已经足够让梁承栋明白,他狠狠一咬牙根,“好,承栋一切听从太后吩咐。”
“很好,哀家会记得你今日这份舍己救人之心。”陈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元九匆匆走了起来,神色慌张地道:“太后,陛下到了,正往咱们这边来。”
“来得倒快。”陈太后扶着秋月的手起身,对一旁心神不宁的梁氏道:“哀家去耳房中避一避,你好好应对着,别浪费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儿臣知道。”梁氏勉强答应,在目送陈太后踏进右侧的耳房后,她看着梁承栋不禁落下泪来,后者倒是平静得很,反过来安慰她,“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姐姐无需难过,只请姐姐记得,将来一定要为我报仇。”
梁氏哽咽道:“好,姐姐一定取慕氏母子头颅于你坟前。”
“姐姐少说了一个字。”他的话令梁氏心中一颤,摇头道:“他始终是陛下,是我的夫君……不可以这样。”
梁承栋不屑地道:“姐姐当他是夫君,他却不当姐姐是妻子。姐姐,当断不断,反受其害。”顿一顿,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东西递给梁氏,“这里面记载了所有参与陵阳矿案的官员,你将它交给东方溯,他应该……不会再为难你。”
跟那些因为利益而走在一起的官员相比,他当然更倾向于保住自己的嫡亲姐姐。
梁氏胡乱点点头,命绣春取来绳索将自己五花大绑,刚绑好,东方溯就带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