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诏书实在让齐天治有些措手不及。
他虽一直没见到齐君,可是也并未太过急迫,是因为他坚信,在他和齐天朔中,齐君只能选择他。
他确实不是齐君眼中最合适的新君人选,可是眼下除了他,便没有第二个人能胜任。
齐君除非被人胁迫,是断然不会让齐天朔继位的。
齐天治在宫中便指证夏皇后手是诏书为假。
几位宗族老臣亲自出来辨别过,确认圣旨并非伪造。
所以,是齐君临死前真的写了废黜太子的诏书。可是册立谁为新君,夏皇后却拿不出旨意。
夏皇后只说既然齐君已下了旨,夺了他的太子之位。不管是论幼论,还是尊卑论,都该是六皇子齐天朔继位。
几位老臣有些迟疑。
事情便暂且搁置。可诏告天下新君人选是迫在眉睫之事。
可是薄渊却只一味的领罚,丝毫没有给他出谋划策之意。齐天治怒火上涌,眼睛渐渐泛红,他手中长剑突然向前一刺。
薄渊一声闷哼。
手臂已经被齐天治挑出了一条寸许的口子,血珠子很快浸出了外衫,将整个手臂染成了红色。
“姓薄的,你真当本宫离了你,便不能当这个皇帝!”
虽然证实了那张废他的旨意为真,可谁知是不是齐君病重之时被夏皇后要挟所写。
那些老臣不傻不疯,会让齐天朔继位?齐天朔就是个酒囊饭袋,他除了吃喝玩乐,欺凌良家姑娘,他还会什么?让他治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属下不敢。”薄渊冷清清的站在那里,虽然有血嘀嗒着落地,可周身依旧笼罩着那种让齐天治即羡慕又嫉妒的淡然之色。相比他这个太子,薄渊反倒更像个主子。
齐天治以前还能压抑着这些,毕竟薄渊再有气势,本领再大,依旧是他养的一条狗罢了。
可是如今,这条狗竟然不声不响的反咬了他一大口。
“你不敢!你为何背叛本宫?你的主子是谁?是夏皇后?还是齐天朔?”
齐天治目中几乎蒙了一层血色。
面目狰狞的剑指薄渊……
薄渊身形未动,对于齐天治的问话沉默以对。
齐天治怒火上涌,手中剑锋一转,一剑又刺向了薄渊另一条手臂……
眼见着那条衣袖也被瞬间染红了,齐天治脸上笑意越发的狰狞。“本宫当不了皇帝,齐天治也休想。夏氏那个毒妇……本宫和她势不两立。”
齐天治也曾设想过若是不能顺利继位,便以武力强夺。
只是突然他身世被暴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以至一时间,齐天治有些慌乱。可是静下心来后,他便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一早就部署过的,无非是提前些罢了。可是薄渊……“你这个背弃主子的东西,本宫留你何用?”齐天治冷声说完,长剑刺进了薄渊的前胸。
薄渊晃了晃,最终缓缓倒地。
血很快浸出,看着地上那刺目的红色,齐天治露出狰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