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慵懒的声音。
“很简单,他想和我互惠互利,以帮我在国外发展为由,想把手伸进华国内部,还希望我划出一块地盘给他。”
“你怎么回答的?”池宴挑了挑眉,“考虑几天?”
“不愧是池宴。”
他轻拍了几下掌,语气赞叹。
“没错,傅远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哪怕是他主动找我求合作,内心其实也并不信任我,如果一口答应反而显得心里有鬼,不如试一试池长官未来夫人当初是对你欲擒故纵的方式。”
“最后,封小姐还是擒到了你,所以我也一定会成功。“
“对吧,池长官?”
池宴一时间无言以对,坐在一边的封盈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傻帽,你知道的挺多。”
“哈哈。”男声畅笑,“您二位那点子风流韵事,帝都上下还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
看着池宴吃瘪,封盈偷笑。
大概是看出了池宴没心情和他斗嘴,男人不再废话,“你继续等我消息,傅远疑心病很重,不容易对付,等我和他的合作尘埃落定,再联系你。”
“嗯。”
习惯性的,池宴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啧。”男人撇了撇嘴,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东子走了进来,走廊流泻而入的灯光映出了白修年那张清俊精致的面容。
他来到酒柜前,挑了一瓶红酒,拔掉木塞,也不用酒杯,就着瓶子就仰颈灌了几口。
几滴酒液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滑落,流过脖颈,在一线精致的锁骨上滑动,平添几分不羁的魅惑。
“少爷,傅远怎么知道你白家继承人的身份?”
东子疑惑的开口,“除了我们,不应该有人同时知道你的两重身份。”
白修年轻笑,“我最近动作太多,傅远又不是一般人,他能探查到,不足为奇。”
“也对。”
“东子。”
白修年叫了一声,在东子请示的眼神下,他颀长的身躯陷入暗红色的沙发上,脑海里浮现出他先前打趣池宴,池宴无语的画面,不由意味深长的勾唇。
“你说,如果池宴知道了和他合作的人是我,会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
东子一怔,然后耿直的摇头。
“不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
白修年敛去脸上的笑意,神情平静,眼波复杂的闪动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既希望那天早点到来,又希望那天永远不会出现。”
他一手扶额,讥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嘲弄别人,还是在自嘲。
“算了。”白修年徐徐吐出一口浊气,“陆星阑的货你还给她了么?”
“已经还了。”
“嗯,下去吧。”
“是。”
门被带上,隔绝了外面的灯光,黑暗再次笼罩了整个包厢,也掩住了白修年脸上的表情。
一室静谧中,他听着墙上的石英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良久,一声轻叹响起,持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