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手里的盒子沉甸甸的,我的心却是轻松不少。
喘了口气,抬起手背正要擦额头上的汗水,慕君修长的手忽然伸过来,手里是一张干净的帕子。
他看我错愕的样子,拿起帕子给我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赞许的看着我道:“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这个帮我拿好!”
我把盒子再次交给慕君,视线落在爹的身上,可能是因为刚才叔公的叫声刺激了爹,这会爹的眼睛看起来清明一些。
不像刚才看到的那么呆滞。
这样的发现让我很欣喜,不敢拖延时间,按照刚才的法子一口气把爹肩膀和脚踝处的锁魂链全部取下来,把爹的魂魄也放进手里的盒子。
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这东西我拿着!”
我从慕君手里把盒子拿过来,别看他现在看起来好好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抽风,万一他突然抽风,这盒子落在他手里,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威胁。
“你不相信我?”
慕君把盒子还给我,但是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皱着眉头,脸色有些暗沉。
我实话实说:“是,我就是不相信,我在人间流浪那么久,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男人的话要是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
“不好意思,我迄今为止还没看见过母猪上树,所以我不相信你的话!”
说完,我俏皮的冲他眨了一下眼睛,和他擦肩而过,走了两步,我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哦,你知道母猪是什么不?”
慕君没说话。
我只当他是不知道,故意逗他:“哦,你不知道啊?那等你出去后,有时间就研究一下,你若是能让母猪上树,我就相信你的话!”
话落,慕君的脸更黑了。
比用了多年的锅底还要黑,看的我忍俊不禁。
他越是不爽我这心里就越是爽,想起自打我认识他以来,我在他面前似乎一直都唯唯诺诺,很少像今天这样和他说话。
过去的那些年里,我似乎一直一味的讨好他。
那时候大家伙都说我傻,说我怎么就对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动了感情。
我和他就好像是以卵击石,最终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那时候的我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我就是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要尝试一回。
从此以后,很多人都会看见我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
他开心我就开心,他难过我就难过,他不喜欢的事情我也不会去做。
以至于后来就连孟婆都不搭理我,说什么我连自己是谁都能忘记,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再后来,身边越来越多的人这样说我,可是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无所谓,在我看来什么都比不上他重要。
我甚至傻乎乎的以为就算他是块石头我也能把他给捂化了。
可实际呢……
我没有把他给捂化,而是让自己撞得突破血流。
最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一起,而自己为了他,宁愿堕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