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我还要请你出力呢。”
见对方没有把自己彻底推出决策圈,石青炎心下总算定了一定,便抱拳应了下来。此时林烈气势正盛非自己能捋其锋芒,还是暂且退避为好。
两人接下来就不再说话,而是都站在那张硕大的城防图前仔细地端详起来,想着等敌人攻打蓟州时该用什么手段进行反制。好一阵后,外头才响起了一声禀报:“卫诚伯到!”
林烈闻声赶紧回头,几步就冲出了大堂,对正大步走来的陆缜抱拳施礼道:“之前叫人阻拦了大人脚步,还请莫要见怪。”
“哈哈,我怎么会怪你呢?如此才像是真正的军营嘛,倒是有几分细柳营的风范了。”陆缜不以为意地一摆手道:“怎么样,鞑子已经攻来了么?”
“正是,而且看情况他们可是来势汹汹,兵马众多哪。”林烈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随后就把陆缜几人让进了堂内。
他们还没聊几句呢,一名军卒已快速奔来报道:“将军,飞艇军刚传下来的消息,鞑子这次只从北边而来,兵力当在四五万间。不过他们行军的速度并不快,照此推算,得午后才会真正杀到城下。”
“唔,叫兄弟们各守位置不得放松。”林烈推算了一下时间,应该还有一两个时辰才会真与敌军交上手,而这段时间对守军上下来说可实在有些难熬了。
这正是蒙人此番用兵的高明之处了,居然一反常规兵贵神速的战法,而是徐徐而进,为的就是给蓟州守军以足够大的压力。一旦守军因为心中的惶惑而懈怠下来,接下来的攻防战可就很不好打了。
如果是一支百战精兵,这样的战术自然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可是对一支十来年都没打过大仗硬仗,甚至可能主将都已被杀的军队来说,这种心理上的威慑甚至比凶猛的进攻更加可怕了。
陆缜这几年里也曾看过一些兵书,对用兵作战倒也有了些想法。一见林烈面露难色,便隐隐猜到了他的顾虑:“可是担心军心动摇么?”
“是啊。双方接战的瞬间就可主导一场战斗的胜败,我可不想开头就输了气势。”林烈猛皱着眉头,心里则不断盘算着什么。
石青炎此时反倒变得很有些放松了,既然林烈非要把这次作战的军权抢过去,那他只要冷眼旁观即可。如果一开始他就遇到了败绩就更好了,到时自己还能趁机从其手中夺过军权呢。
正当堂上几人各有想法,显得有些压抑时,又一名军卒跑来禀报:“将军,刘公公被拦在军营之外,可否放行?”
“嗯?”石青炎一听这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是终于明白对方严守辕门的真正目的了。
可还没等他作出下一步的反应呢,林烈已然开口:“本官不是早说过了么,军情如火,如今军营不得再让任何人随意进出,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即便是我军营中人也是一般。谁敢不遵号令把人放进来,军法从事!”
那军士明显被唬了一跳,神色一凛后,赶紧答应一声,就跑回去传令了。此时的林烈身上满是凛冽之气,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军卒能顶得住的。
而这时,石青炎终于是忍不住了:“林总兵你这是做什么?刘公公乃是朝廷派来的监军,此时怎能将他拒于营外?何况你刚才还把卫诚伯等人给放了进来,这实在毫无道理,难以叫人信服哪。”
他说的确实在理,也让林烈拿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话来,顿时神色就是一僵。陆缜见状,当即就沉声喝道:“你一个下属竟敢质疑上司的军令,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既然林总兵作此决定,自然有他的考虑,难道还非要跟你把道理讲清楚了不成?”
林烈立刻就开了窍,也把脸一板:“本官作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石青炎来置喙,一切只等战后再说。”
好嘛,当你想与人讲道理时,对方压根不和你来这套,直接就拿身份压人了。这让石青炎大感愤怒,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在此战时,主将的命令大于一切,自己只有乖乖听令的份儿。
而当陆缜听林烈叫他是石青炎后,眼中就闪过了一丝精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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