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我便小声说了句:“该不会是灯坏了吧?”
我说着便想去开灯,可这时只听打火机咔擦的一声,打火机的火焰窜了出来,紧接着两根蜡烛也被点燃了。
我顺着蜡烛的光看过去,看到了红酒和高脚杯,还有一个蛋糕。而苏嵘生则端坐在桌子一旁,示意我坐过去。
我心下疑惑,一边擦头发走过去,一边在心里合计这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想来想去都没有答案。
我坐到苏嵘生对面,他递给我一杯红酒,然后又端起另一杯,微微摇晃着问我:“老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我犹豫了一阵子,还是想不到今天有什么特殊的,便模棱两可的来了句:“今天是个好日子。”
蜡烛的光很是灰暗,在我说话时,他一直在盯着我的嘴唇看,全神贯注的读我的唇形。我觉得这样的交流与他而言太费劲儿,就去拿了纸和笔,在上面写下:“不管今天是什么日子,反正和你在一起的就是好日子。但我们平日里一直被工作和孩子包围,没有多少私人空间。今晚难得有这种安静的时光,那我们也别说话了,有想说的就写在纸上吧。这样既安静,又走心。”
苏嵘生把这行字反复的看了几遍,最后在上面写了“谢谢”。
我则写上:“我们之间不必言说太多的感谢,先把这杯红酒干了吧。”
我们慢慢的饮着红酒,他又切了一块慕斯蛋糕给我。红酒和蛋糕的味道很是相配,但我担心体重过胖便只吃了一小块。
后来他又用卧室里的电视放了下载好的电影,是我最钟爱的《花样年华》。我知道苏嵘生对这类文艺爱情片向来无感,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喜欢那种燃血的大片。所以当看到他为我准备的是这部片子时,我还是挺感动的。
《花样年华》我看过不下十遍,大学时和婚后我也偶尔会翻出来怀念一遍,但却从未像今天这般动容。
尤其是在看到那句“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他一直怀念着过去的一切,如果他能突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那消逝早已消逝的岁月”这句时,我更是感同身受得流下了眼泪。
这说的,好像是芸芸众生中的许多人,又像是说的碌碌无为却又被感情困扰着的我们,更像说的是我和苏嵘生。
我们俩也曾因为一些误解,而一分开就是很久。可是后来才知道,当时分手时迫不得已的原因,其实若彼此低头解释一番,那或许所有的嫌隙都会得以修补,两个人也不必经过那么多折腾。
想到这些,我紧紧的握住了苏嵘生的手,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无论遇到多大的事,都不会再轻易的松开他的手了。
而苏嵘生也留意到我在哭,他转过身反握住我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帮我擦拭干净眼泪:“傻瓜,别哭了,你要知道5年前的今天,可是我们第一次过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