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10公里附近的地方有一家新开的快餐店。”
在司机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和小家伙们玩的苏嵘生抬起头盯着司机。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盯住的不是司机的整张脸或者眼睛,而是嘴唇。
一般来说,在别人说话时,我们出于尊重也好,出于习惯也罢,总会看着别人的眼睛。而向他这种盯着别人嘴唇看得人,实在少之又少。
何况,他以前也没有这种盯着别人嘴唇看个不停的习惯。
整个苏嵘生,都透着一股不对劲儿,我又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耳朵,那种不安感又冒出了些。
但他和孩子们的交流好像又没有问题,虽然话不多,但当孩子问他话时,他又都能回答得上来。
莫非真如我妈说的那样,他并没有一点异常,他会突然同意离婚是因为爱上了别人,会学手语则是出于慈善工作的需要?
路上有些堵,将近半小时后才到达快餐厅,司机停好车后苏嵘生抱着两个孩子们下了车,然后对司机说:“我大概会在里面待一小时,你别走远了。”
司机恩了一声:“苏总,我就在这里等您。”
我留了一个小心思,下车时故意把手机落在了车里,然后跟着他走进了快餐店。
我进去时他已经在点餐了,而孩子们看到店内的蹦蹦床,便吵着要去玩。
“吃点东西再去好不好?”苏嵘生倒也耐性,十分温柔的对孩子们说。
“爸爸,我们幼儿园的老师说过,吃过东西后不能立即运动的,所以我想现在就去。”
子遇的说法倒也没错,而他则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子遇说得对,看来你真的长大了,比爸爸知道的都多了。”
他说着把孩子们抱进了蹦蹦床上,两个孩子在上面跳得乐开了花。苏嵘生一直微笑着看着他们,目光随之移动,后来还掏出手机给他们录视频。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便对孩子们说:“妈妈的手机不见了,我去车里找一下,估计遗落在车里了。”
我说完还看了苏嵘生一眼,但他并未看我。我依然无法确定是他听不见,还是不想理睬我。
我心里的愁绪,又沉了些,在眼泪流出来前,走出了快餐厅。
苏嵘生的车子还停在刚才的地方,司机把车靠背往后调了,半躺在车上玩手机。我敲车门时他显然吓了一跳,有些惊慌的回头看着我,叫了声苏总。
当看到是我时,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儿,笑着问我:“有事吗?”
“我的手机不见了,我看一下有没有在车上。”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还真在。”
司机的年纪大概有40岁左右,我拿到手机后便问他:“大哥,不知道你给苏总做了多久的司机了?”
“快半年了。”他不假思索的说。
“哦,怪不得我以前没见过你呢!不过呢,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他点点头:“你想问什么?”
“恩……”我顿了顿说:“我想问一些关于苏总的事。”
这司机听我这么一说,整个人都变得警惕起来:“我只是个打工的,可不能随随便便透露上司的隐私,小妹子也就别为难我了。”
他的防备心还挺强的,不过从面相上来看但像个心软之人,我便只能试着打打感情牌了。我沉沉的叹了几声气后,用特别无奈的语气说:“其实我是苏总的前妻,他刚才抱着的那两个孩子就是我们的。我听他公司的员工说,他的身体似乎出了些状况,却不配合医治。但我不确定这些小道消息是不是真的,从他那儿也打听不出什么,我便想问问你。”
我本就难过,也对他的事比较着急,说到这儿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这司机大哥见我这样,果然心软了,他在一番纠结后说:“原来你是苏总的前妻啊,那我该叫你一声夫人。其实我给苏总开了半年的车,还真没有发现他身体有什么问题,但却发现他有几个地方却比较奇怪。”
“什么地方?”
他犹豫了一番:“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准像苏总透露是我说的,我毕竟得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他又是一番挣扎后,说:“我和苏总说话时,必须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不然我和他说什么,他都不会理会;他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声音会忽高忽低的,而且他不太和外界打交道,比较沉默内敛;最奇怪的是苏总每隔几天就会去市里最好的五官科医院,据说是学手语,但我发现他每次从医院出来后心情都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