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说借酒浇愁的人很没出息,可只有殷千城知道,当事情走进了死胡同,他们再一次被误会分开,且他死都找不到她的时候,心里的那种痛,只能靠酒精来麻醉。
天知道那一天的下午,殷千城跟自己的母亲聊过,想下去找江慕水的时候,发现她竟然什么都没拿,直接不见了的那种心情。
他只不过是被她的话伤到了,缓了一下而已,没想到她就会消失。
但她应该不会是因为伤心难过而消失的,因为那样的话,她总该会接他的电话。
一定是哪里不对。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猛然想起了刚刚自己跟母亲说话的时候,楼梯那里有响动,他还以为是佣人在那里打扫卫生。
——那个时候他们都说了什么?
他一时大脑紊乱,想不通透,只知道找她,疯狂地找她,可找了整整一天一夜,从老宅到铭城的每个角落,每一个!!她都不在!!
为什么每一次她消失都是趁着他毫无防备!!趁着他体虚,脑子不清醒,欺负他没缓过来第一时间跟她解释!!
殷千城暴躁到简直要发狂。
但是又那么无力。
找不到她。
他尚且担心着。
他冲谁发狂?!!!
明朗的电话多少给了他一些提示,他让他去看新闻,殷千城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在车里凑合了一两个小时,打开当天的新闻头条,竟然就是他同意娶许欢瑶的消息。
仔细想想,是前一夜常远找到他,让他签署几份紧急的文件,他没有心思看,随便签了就将他赶走了。
应该里面就有给公关部下达的文书式的命令。
他这个时候,才慢慢地恍然大悟。
既然殷家的人是想最后达成这样的目的,且必须让他心甘情愿地达成、让江慕水死都不会来捣乱,那么,他们会用什么方法——
离间。
他想了太久才想清楚。
不过就是离间。
具体的方法他懒得想,只要找得到江慕水,他就有机会去问。
可是偏偏,他怎么都找不到。
他之前的所有计划和想法都彻底落空了。她为什么偏偏要那么想。
“当当当”“当当当”。
门外有人敲门。
常远找了几个人过来,心急地想第一时间找到殷千城的,大概知道他在这里,就找来了,但是没办法开门,密码锁又太厚了根本踹不开。
“千城。千城?”闷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有人小声地说,“要不撬门好了?找开锁公司。”
“谁告诉你开锁公司能开密码锁?开的时间也很长好吗?有那个时间不如砸墙。”
“行了都别扯了。”
常远心烦地喝止住了那两个人。
他重新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千城。”
常远无奈地舒一口气,冷声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有答案,你打开门,我就告诉你。”
“你不是想知道江慕水为什么走吗?我来告诉你,可以吗?千城,你开开……”
常远的话音还没落,突然门锁发出了滴的一串声音,接着厚重的密码门突然就打开了。
酒气,熏到了外面的每个人。
常远也蹙眉,不禁皱了皱眉头,接着他适应了一下里面黑暗至极的光线,看清楚了里面的男人。
殷千城不知道有多久没打理过自己,整个人颓废的就像个帅气的流浪汉一样,他身上的衣服也黏在了身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水还是酒,他冷冷盯着常远看了一眼,无力地松开门,走了进去。
不想让别人看到殷千城这个样子,常远心头刺痛,撑住门,跟那些人说:“你们别进去,在这里等我。”
……
公寓的模样很是熟悉,就好像两年来都不变样子一样。
常远一步步走进去,看着满地的酒瓶,看着被摔烂的几部电话,心脏再一次痛到软了下来。
人为什么就是有爱而不得的东西?
又为什么一直都就是得不到?一直都得不到?
命运对殷千城太过残忍了,对江慕水也是,想想凭什么呢?大家不过是想要有自己所爱,好好生活。
为什么那么难。
殷千城踢了踢酒瓶,面无表情,沙哑道:“不是骗我的话就说,如果还是他派你来的,就滚,否则等我清醒了,第一个先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