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言冷冷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淡淡说:“是么?”
常远耸肩,礼貌地颔首两下,又要走。
一道幽冷的嗓音从他背后传来:“那你总应该知道——两年多前千城为什么突然出国吧?而且还跟我们都断了联系,这正常么?”
“如今你们殷家为了一个不太门当户对的女人就这么大动干戈,原因,难道就是她配不上千城,那么简单吗?”
一道惊雷,就这么炸响在了常远的脑海。
他脑中,浮现出了今日江慕水跟老爷子对峙的场面。
此刻,竟然连置身事外的许默言,都察觉出了这里的不对劲来——!!
***
左肩的剧痛,让人的整个身子都没了直觉。
醒来的时候,那种痛,就闷闷地折磨着全身的所有神经细胞,一丝丝都不肯放过他。
“……”床上的男人,苍白的脸浮现出了几分清醒的迹象,眼皮睁了睁,紧蹙的眉头没有松开半分。
他极力让眼睛聚焦,看了一眼透着光亮的医院病房窗户,然后,咽下一口带着腥味的唾沫,要合拢自己的右手。
却是一空。
空的。
他冷眸一凛,苍白的脸扭转过去,一看自己的右边已经没有了人,原本被他紧攥在掌心里的手,不见了。
她怎么了?
谁叫她离开的?现在她人在哪儿?
殷千城脑中警鸣大作,薄唇冷冷抿紧,那一瞬间,果断翻身起来。
才翻到三十度角,剧痛就侵袭了最脆弱的大脑神经,冷汗涔涔冒出,他的脸瞬间苍白。
房门紧闭着,没人看到这一幕。
他右手撑住床畔,虽然说丝毫不动左手,但肌肉的拉扯让他上半身都痛得在抖,可他一秒钟都放不下心来。
那几天就是因为他太放心了,只觉得事情不至于到那么糟糕的地步,但他现在知道了,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而他,怎么可能把她置身于这样的环境里!
他现在能得到治疗一定是有人赶过来了,对她最后的印象是在直升机上,模糊中也看到她在医院,而现在她在哪儿?!
决不能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了。
死都不能。
……
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病房门口,衣服是被剪破的,里面裹着纱布,他苍白着脸,扶着墙走拉出来。
路过的一个护士看到他了,猛然反应过来,“哎”了一声就架住他,吓得不轻。
“你怎么下来了?你是这个病房的病人吗?清醒了叫护士呀,怎么能自己出……”
“她在哪儿呢?”他苍白紧绷的薄唇里嘶哑吐出几个字来。
护士一懵,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谁,谁啊?”
“跟我一起过来的……那个很漂亮的女人……她也受伤了……”
“一起过来的女人……我昨晚没值班啊……”护士大囧,她是早上才换班的过来的,的确听说昨晚来了几个“特殊”的病人,可她不清楚情况。
他冷冷转头,接着一把扯开护士缠在自己身上的手,一步步朝着剩下病房的方向走去。
“哎……”护士缠上去几次都被推开来,她被拒绝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你这人……”护士没办法,喊着主任的名,焦灼万分地跑去值班室叫人了。
一个病房门被推开,几个家属围着一个病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不是。
他又走到下一个,又冷冷推开。
空的。
也不是。
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走廊尽头看守着的人,就一眼认出他奔了上来;身后,几个医护人员和赶了过来。
“殷先生,您醒了,我马上打电话给殷老先生……”
“殷先生您身体现在不能下床,快回病房吧,我扶您……”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冷冷抿唇,什么都没听,但在听见某一句话时耳边一声嗡鸣,不知听见了什么,他冲上前,一把抓过了那人正在打电话的手机,覆到了自己耳边!
“喂?”
冷冷低哑的一声问候,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对面正在早餐铺子前面等着养生粥熬好的老爷子,浑身一震。
他却抓着手机,极力压抑着胸口的愤怒和心痛,嘶哑问道:“她人呢?您又把她带去哪儿了?我说话没有分量是吗?但这次您敢动她一下,我就在我自己身上钻一个窟窿,不用怕我做不出来,您可以试试看。”
他从小就很知道尊敬长辈,长大后也懂及早尽孝道,所以威胁长辈、跟长辈对垒那种事,他做不出来。
极好的教养,让他都到火烧眉毛的气头上了,礼貌都没丢。
老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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