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水原本还做了劝他走的打算,见他意志坚定,自己的那份坚持倒先垮了,纤瘦娇弱的身子钻进他怀里面,抵着他的胸膛闭眸休憩了起来。
医院长廊里,俊男靓女的组合很是抓人眼球,两个人缠绵依偎着,羡煞旁人。
后半夜,明朗过来了。
他一脸的黑沉,脸色阴郁得很,西装大敞,大步流星地走着,气势迫人。
原本来了想先骂江慕水两句,一眼瞅见殷千城在,他的气势也立马下去了,强压着脾气,冷淡地朝他俩点了点头。
江慕水头皮都绷紧了,朝他点点头后,缩着脖子躲进殷千城怀里,小声说:“没你在他肯定会骂我的……幸亏你在……”
殷千城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容,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亲了一口。
明朗问了护士几句情况,然后走过来说:“我去找那个病人家属聊聊手术费的事,你没透露我身份吧。”
“当然没有,谁知道你是谁啊,”江慕水说,“你去了就说,你是那个打人男生的舅舅,是从外地赶过来送钱的,这样人家不会迁怒于你,也会接受帮助的。”
……舅舅?
他是那个死孩子的舅舅?
明朗眉心蹙成一个川字,冷冷扭回过头,这下压不住火气了,冷声说道:“你怎么不干脆说我是他爷爷?”
明学长这是生气了。
生气江慕水变着法的说他老,而事实是,社会上打拼过几年的男人的确比校园男生显老啊,只适合当叔叔舅舅什么的,说是哥哥,根本轮廓就不像啊。
这个时段殷千城已经开始困了,半靠在长椅上,疲惫得保持不住优雅,抱住她,半闭着眼睛睡觉。
江慕水往他怀里躲了躲,沙哑说:“我们去医院旁边旅馆睡一觉,好不好?”
他来了一点精神,抬起眼皮,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嘶哑道:“……行。挺好的。”
两个人交往这么久了,也没一起出去旅行过,趁这个机会睡睡小旅馆也不错。
……
小旅馆的环境,自然没有公寓那么干净舒服。
但好歹,暖气开得很大很暖,床单透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卫生间也干净整洁。
洗个热水澡,江慕水微信问了明朗学长几句话,就靠在靠枕上等殷千城,电视机开着,放着晚间的日剧,声音很小。
殷千城洗了澡出来,没穿衣服直接擦干了钻被子里,一把将她捞过来,手机拿掉,睡觉。
江慕水头发发梢还有点湿,挣扎着要起来:“灯还没关,还有电视……”
“没事……”他长臂将她紧紧圈起来,豢养小动物一样抱在怀里,说,“这样有氛围……不困吗?睡觉吧……”
两个人的呼吸声逐渐融合在一起,半晌后他循着呼吸吻上她的唇,两个人口中都是小管中华牙膏的味道。
他哑声低喃:“那几天在帝都,你就住在这样的小旅馆里吗?每天都做什么,怎么想起要躲到那里去?”
江慕水也不想瞒着他了。
闭着眼睛,她答道:“那个小旅馆,在我父亲曾经的单位附近,我一方面去取点资料,另一方面想去看看他认识我妈妈的地方,那个地方让我觉得有归属感……小旅馆没有什么感觉,就觉得是个短暂安全的栖息地,就像知道自己快要死去的大象一样,离开族群找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就很有归属感地待在了那里……”
然后。
就开始等待死亡。
过了许久才听她说起这段心情,殷千城知道那是多么的无助和凄凉,闭眸蹙眉,半晌后轻轻吻上她的眉心,扣着她腰的手臂微微用力,切齿低喃:“傻瓜。”
江慕水则伸手抱住他的背,抱得紧紧的,差点将自己在他胸膛前闷死。
她当时真的是很无助,怀疑心很重,乃至于回来后还几次三番地想问他,问他当初接近她是不是另有所图,是不是所有说的爱她都是骗她的。
可她现在……不想问了。
随便吧。
哪怕殷千城真的是骗她的,哪怕当初真的目的不纯,她也不想问了,一切的一切,就都当做是个谜,永远地被她埋葬起来吧。
***
早上被医院的电话吵醒。
江慕水迷迷糊糊地起来,听见里面说,那个男生的病情恶化,一早就被推到手术室里了,一早江慕水被吓得满背的冷汗,一下子就清醒了。
打电话问了几句情况,然后迅速下床,叫醒了殷千城过去。
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刚刚关上,亮起红灯,一群人都守在门外。
壮男体育生的家长们在手术室门前哭得撕心裂肺,站得远一点儿的就是那个打人男孩儿的家长,而拐角处,明朗高大的身形旁边站着一个男孩子,穿着白灰相间的运动服。
明朗从鼻息中舒出一口气,叉腰冷冷看着手术室,回头看那男孩一眼,伸手去揉他的头发。
男孩儿一偏头,侧脸隐约可见是个俊美又柔弱的少年,下巴紧绷着,一眼就看得出倔强的性格脾气。
明朗皱眉,冷笑一下,手索性收了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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