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时机,年后如果她欠下巨额债务,你刚好,跟她摊牌那件事,做个交易——只要她答应从此不说那件事,她的债务我们殷家吞得下,韬光养晦那么久,填补一个陆家,又怕什么?”
“你二叔的那点小心思,我都懂,我得让他知道,这次他想错了。千城,这件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办了。”
炮火渐歇。
下人们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都传入耳中。
殷千城思量着爷爷说的话。
——年后如果她欠下巨额债务,你刚好,跟她摊牌那件事,做个交易。
摊牌……那件事么?
他冷眸盯着外面,因为炮火太重而变得模糊不清的夜空,突然之间仿佛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突然心口刺痛无比。
他手颤了一下,这下再没将话题进行下去,起身,像逃避一样,迅速而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殷老爷子却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眯眼看着窗外,以为,大局已定。
***
这世上的女人,多得是,哪个是真不可以替代的?
夜里。
看到在自己房间,为自己铺床的江慕水,殷千城站在门边上,想起了爷爷的这句话。
——江慕水有什么不可替代的?
铺完床,江慕水起身,又探手下去摸了一把殷千城位置的床单,确定没有丝毫褶皱,这才去洗手。
看到门口的他,她眸光清澈:“聊完了?”
殷千城很快回神,走进去,心神恍惚地拉过她湿润的手,拢在掌心,顿了顿,连她的人一起抱在怀里。
“你怎么啦?”江慕水环住他的脖子,笑道,“爷爷跟你说我的坏话了吗?你表情那么凝重。”
殷千城因她的话扯了扯嘴角。
长指拢着她的发丝,他看了一眼屋顶,垂眸,看着她道:“慕水,如果有一天,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那一双眸,清亮通透,一丝丝杂质都不见。
就这么巴巴地凝视着她。
江慕水不以为然:“可你说过,不会骗我的啊。”
他皱眉,看着那双清透无比的眸子有些无法招架,心脏愈发揪紧,轻声道:“我是说如果。”
江慕水秀眉微蹙,先是想了想,接着,笑了。
明媚的笑容像是照亮了天地,她说:“你知道啊。你知道我会怎么办的,干嘛故意问我?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做,只要你肯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没有无奈,只有取舍。”
她说得对。
他明明,就知道她会怎么办的。
江慕水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就是她的眼里,揉不得一丝沙子。在跟陆霖晟的感情里,她看似妥协退让,实际上一旦爱的本质受损,她撤得比谁都快。
那一次,偶然的欺骗她,她几乎立刻变了脸色,没有缓冲,没有余地。
她会转身走掉。
失望一次,然后永不回来。
他都懂。
外面的炮火又响起来,伴随着楼下联欢晚会的播放声,一年的年味抵达了最盛。
殷老爷子在擦拭着殷奶奶的牌位,殷莫北陪着自己的妻子儿孙在玩,殷莫霞守在女儿身边跟自己的前夫通电话。
殷千城站在楼上的木地板上,凝眸看着怀里明眸皓齿,笑得甜美无比的人儿,突然心头憋闷无比,俯首狠狠地吻住她,吻得激烈汹涌,抵在门上,吓得送枕头的下人都不敢进。
这世间没有无奈,只有舍得。
那么千城,你,舍得我么?
***
老宅的木板床是老式的,工匠纯手工打造,怎么折腾都不会晃出声音。
老宅里也没有避孕套。
柔软厚实的被子里两个人纠缠着,说好的不该做,却最后还是来了感觉。
江慕水算不准什么安全期,以前都有做措施所以没必要,这一次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隔阂,她觉得特别不对劲。
是不是算什么安全期具体日子的,因为以前根本没必要,此刻,她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简晴说,最最蠢蠢欲动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就最容易中招。
她已经下意识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了,却还是太难以自控,当浑身渗透出汗的那一瞬间,彼此叠罗汉一样缠在一起,一阵阵失神。
江慕水翻转过身,缩进他滚烫的怀抱里,过了一会,才彼此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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