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水醒来,手在真枕边上,碰到了一张字条。
迷迷糊糊拿起来看,他刚劲有力的字写在上面——“早安吻。”
呵。
这个幼稚的男人。
尽管如此,江慕水把玩了两下,还是轻轻凑上去,吻了一下那张纸,甜蜜地笑了起来。
拂去心头的些许恐惧,她起床工作了。
……
第一天去律所就备受打击。
尽管律所里所有人都热情的对待她,可江慕水一上午就坐在那里干瞪眼,除了回答一些网络上的提问外,她连自己的电话声都听不到,岑启凡帮她进来接了好几次,然后拿纸给她看。
难道她要一辈子这么工作吗?
岑启凡和明朗再闲,也不至于这样陪着她玩下去,她现在,到底是该引咎辞职,还是停职后四处就医?
怎么还没有彻底离婚,就遇上这么糟糕的事?
这下,江慕水真的彻底慌了。
她出门,给岑启凡递了一个请假条。
岑启凡当然同意了。
……
出了律所的门,江慕水对着这个自己完全听不见的世界,有些怕。
但是轻吸一口气,她还是打了的,直接去了自己之前住院的那家医院,去了精神科,寻找那个中年女医生。
从大堂里路过的时候,竟然碰见了陆霖晟。
这事,也真的太巧了。
江慕水正问着精神科的路,在大厅里辨认方向,一眼,就看到陆霖晟额头上贴着纱布,手捂着腹部,被人搀扶着、脸色苍白地从外科病房里走出来,瘸着一条腿,勉强在地上练习着走路。
江慕水神情淡漠地,站在了那里。
原来这就是他不出庭的原因,竟然真的,是受伤住院了。
走了第二圈的陆霖晟,额上已经痛得冷汗涔涔,他再次绕过来行走的时候,就抬起头,一眼看到了前面淡然静立在那里的江慕水。
她看他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块冰冷的石头。
他以为,江慕水会直接冷冷走开,但没有,她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淡然地走了过来。
她还是听不见声音,也不喜欢说话,在便签纸上写了一行字,拿给他看。
陆霖晟被揍得腿骨骨折,额上一个大洞,腹部内脏也有受损出血,很严重,看见江慕水,他身上所有的痛一下子全部加剧了,痛得有些发颤。
“只要有命在你就该过去,那天不去,你是不敢吧?”
陆霖晟低着头,手捏着那张纸条,手簌簌颤着,低着头连抬起都不敢。
小护工架着陆霖晟,看了一眼恼火了:“你这女的,什么事啊那么急,非得让他过去?那天这病人送进来,动都不能动了,这休息了三天还这幅样子呢没看见吗?难道坐轮椅过去找你啊?有你这么当女朋友的吗?”
陆霖晟抬起头,看着江慕水丝毫不为所动、听都不听她话的样子,盯着她低哑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江慕水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动。
掏出笔,又写了一句。
“我会走关系缩短尽量缩短时间,还有,叫陈浅因准备好赔偿金,至少两百万。”
拿起给他看。
陆霖晟鼻翼动了动,眼眸中泛起潮湿,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似的,他看着她又是低低的两个字:“好的。”
江慕水抽回手,看他一眼,走去找医生了。
陆霖晟挣脱开了护工的手,哑声道:“我自己走一会……你回去吧。”
……
精神科门口。
听不见这种事是最严重的,严重到,比看不见都严重,这是从治疗的方面来说的。
听不见一个人说话,就不了解他说话的口吻,文字可以伪装,但是口吻不能,这样所有人都不知道江慕水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中年女医生长吁短叹的,就这么简单的病自己治不了,这传出去……
她给了她一张答卷,让她自己慢慢答。
江慕水在纸上写:“我是真的想治好,必须治好,这个会有用吗?”
中年女医生没放弃地继续跟她用嘴对话,说:“有用。你听我的,就会有用。”
江慕水点了点头。
陆霖晟慢慢停稳了脚步,脸色苍白地扒着墙,往里看,在看到江慕水那么积极地治疗自己耳朵的时候,眼眶湿润了起来,她到现在,还是没有好,但他知道,她曾经受的伤,最后都会一分不少地要他们还回来。
所以她那么努力。
为了一场报复,极尽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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