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慕水拿着手机,纤白柔嫩的手指从羽绒服里探出来,拍下眼前的这一幕,也同时录下来,录完将手机揣回了口袋里面。
“江慕水你干什么呢!”陈浅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吼道。
江慕水好好地将手机收起,用自己耳聋后放不大的声音说道:“网上见。”
对于有些人她不是不收拾。
她收拾的方法绝对别出心裁,报复得她彻心彻骨。
“你都拍什么了?给我拿出来!”陈浅因下意识地扑上去,就要抓江慕水的手机,岑启凡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个狠劲就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陈浅因尖叫一声,摔得浑身剧痛,她爬起来,畏惧地看着岑启凡,眼红道:“你竟然找个男人来对付我?你要不要脸?江慕水,你有种的自己跟我斗!”
江慕水一双清澈的水眸凝视着她,掏出便签纸又写了两个字,冷冷对着她。
“来啊。”
两个人,气势十足地离开了陆家的家门。
陈浅因在门里面,被冻得手脚发颤,许久才想起来关上门,她气得哭了,蹲地上捡起那几张纸,撕了个粉碎!
保姆小孙从楼上下来,瞧她那副样子,看着就恶心。
“你自己撕的纸,自己收拾啊,我可不奉陪,你不收拾,等着太太回来跟你对骂吧,每天一出,你好像还没骂赢太太过。”
“要你管?你这个小保姆!”陈浅因龇牙咧嘴地讽刺她。
“保姆我也没做过毁良心的事,你呢?拿肚子碰瓷儿的小三儿!”保姆小孙白了她一眼,冷冷地转头上楼去了。
如今,连个保姆都跟她作对了!
***
江慕水打开门,将路让开,让岑启凡走了进来。
里面一股暖风涌了出来。
“你稍等,我给你也准备一双拖鞋。”江慕水进门就看了地上一眼,拖鞋只有她和殷千城的,她赶紧蹙眉说道。
岑启凡下意识地踩着脚垫道:“不用了,我反正一会就走,直接脱了鞋踩你家地毯,没事的吧?”
他却忘了,江慕水听不见。
她依旧蹲在那里,在鞋柜里找。
不一会眼睛一亮,她找出了一双之前住酒店的时候,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给他。
果然江慕水还是极其有原则的女人,不该暧昧不清的她嘴上身上都不会让人占一丁点便宜,一双眼睛也因问心无愧而清澈得厉害。
岑启凡无奈苦笑一下,踩上拖鞋,走进来了。
坐在她家的茶几上,捧着杯子,喝了几口热茶。
岑启凡仔细端详了一下她此刻的脸,忙碌但淡然,镇静得有点过分,她一边摆着坚果果盘,一边擦拭着洗刷着餐具杯具,岑启凡凝视了她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来,在备忘录上敲了一行字。
“今天庭审结果可能不会给判离,你就不着急吗?”
江慕水看一眼,顿了顿,敲着手机回了他两个字。
“我急。”
又想想,她轻轻蹙起秀气的眉,写:“也不急。”
“为什么呢?”岑启凡不明白。
“这是几乎确定的事,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在两人中间响着。
明明是这么说,江慕水紧紧蹙着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放下手机,她一边收拾家务一边还若有所思,岑启凡很想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平时工作的时候,只有遇到难题时江慕水是这幅表情。
他没有忍住,又敲了一行字缓缓给她。
“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可以跟我说吗?”
江慕水愣住。
她想了想,终于还是敲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比起离婚案来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别的,比如我的工作,如果以后我都听不见了,那我的整个人生都会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很害怕。”
现在这件事在她看来,已经比离婚案更严重了。
岑启凡看着那句话,心头几乎是瞬间就一松,嘴角牵起一抹勉强的笑来。
“医生说了失聪只是暂时,说不定有一天,你活着活着突然就开了窍想通,就突然能听见了。”
江慕水看着那句话,也忍不住笑起来。
“我怕那就错过很多事了。”
“岑师兄,很谢谢你,律所的兄弟姐妹们对我都很关心,我感激无比,你替我谢谢大家。”
“我们是应该。”
“还是很谢谢。”
岑启凡抬眸看了一眼表,这下却没有敲字跟她沟通,而是轻声开口道:“这个时间,好像殷总快要下班了,他是不是没办法哄你去他的公寓,所以就天天来这,是吗?你们俩……这就是已经开始过上同居生活了吗?”